昨日鬼市之行毫无收获,又被赤瞳勒令禁止我再踏入,我这条路就算是废了,现在除了奇溟山我别无选择,想到这个就头痛,大家都说那山恐怖,就我这三两下怕是在去的路上就交代了,这事难啊!
我正忧愁着不知道该怎么取这药,姐姐过来了,说是兵部来人,而且是找我的,这会子爹爹正陪着呢。
看姐姐日渐隆起的肚子,还奔波着跑来通知我,不由嗔怪了她几句,姐姐虚心接收笑着来摸我的头。
我来到正厅,兵部来的人是黄平,我好怕他是来给我负荆请罪的。见我来,黄平很是兴奋,哪里还有半点先前的傲慢样,想来那弩是成了。
“田小姐,按照您上次的画的图纸,我已经制成了,当然在制作过程中发现了些小问题,不过我也想法子更正了,如今它的威力当真让人咋舌,我今日特意邀小姐一同前往,看新弩的发射运作”说起这个黄平滔滔不绝,连爹爹都在一边无奈的摇了摇头,此人对武器还真是到了痴迷的地步。
我看了眼爹爹,见他没反对,我正好也挺感兴趣的便答应了,回房换了件衣裳便带着福炎一同去了,这孩子也老大不小了,该多见见世面。
只是没想到会在演练场见到陆彦,我看了看黄平,他神色坦然,没有一丝异色,只是欣喜的看着新弩,想来是对我和陆彦之间的情况也不是很了解,既然来了,我也只能上前行礼,陆彦摆了摆手,让我站到他边上一同为新弩揭红布,福炎似乎很不喜陆彦,板着秀气的小脸。
我推脱不得,只得与陆彦、黄平三人一同完成仪式,随后黄平带队亲自演示。
庞大的弓弩虽然笨拙,可威力无穷,“嗖嗖嗖”数十箭齐发朝着百米远的草人呼啸而去,略过地面带动杂草灰石,还没反应过来,箭便到达终点刺穿草人,亲眼所见的震撼,我张大了嘴毫无形象,福炎见我出丑,轻咳一声,我这才回神,演练场叫好声一片,都为这惊人的一刻欢呼着。
“田小姐觉得如何?”黄平一脸喜色,急忙来跟我交流,我暗自苦恼,他还真把我当大神了,没办法我只能笑着夸赞了几句。
“今日演练甚为成功,都是丁儿的功劳”边上陆彦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没错,多亏了田小姐,如今东池有强兵利器,再不惧周遭小国来犯了”黄平一挥衣袖,眼神锐利,仿佛面前就站了敌人似的。
我大汗,这二人也太夸张了“太子过奖了,我只是纸上谈兵,关键还是靠黄大人的实践,两位的夸赞,我不敢当”
“田小姐过谦了”黄平笑眯了眼。
“弩可取了名头?”陆彦问黄平,可眼神却瞄了瞄我。
黄平拱手道“未曾,还请太子赐名”
陆彦微微点头,而后又看着弩“便唤作丁弩吧”
“丁弩?是我这个丁吗”我心中一顿。可黄平马上就证实了我的猜测,他一听取名为丁弩看了我一眼,随后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好名字,丁儿姑娘智慧貌美,设计的弩唤作丁弩再适合不过了”黄平一脸欣慰。
“不不不,此弩乃黄大人心血,民女不曾出什么力,这名字我愧不敢当”我忙拒绝,黄平见我推辞,正准备劝我,陆彦却面朝我道:“这个名字很适合它,我觉得很好”黄平见陆彦说出了他的心声,在一边疯狂点头。
我推脱无效,也只能随他们去了,反正打仗的事我也不管,我管它叫什么弩呢。
看完“丁弩”的演练,黄平又带着我逛了一圈兵部,时不时问我对这些兵器有些什么看法,大多数兵器我连什么玩意都不知道,怎么给他建议,黄平见我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只以为我今天状态不佳,便也不再追问,到是福炎一路上看的分外认真,时不时还能跟黄平聊上几句,黄平见福炎聪慧,是个拎得清的好苗子也很是喜欢,二人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可我一路下来,只觉得浑身刺挠,陆彦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么大个boss非自降身份跟着我们走了一路,背后有人一直看着你,真是哪哪都不自在。
好不容易该看的该玩的都完成了,黄平和福炎二人互相加了微信,哦不,互相换了帖子,约定有时间再聚。
一出兵部我就带着福炎飞也似的跑了,余光瞥见陆彦微微无奈的表情。
“姐姐怎么走这么快?”福炎乖乖得跟着我跑了好一会,才问道。
我不想提那些陈年旧事,也就随便敷衍几句,他虽不是很信,但乖巧的不再追问。
“小炎炎,你是不是不喜欢太子殿下啊”我想起福炎几次看陆彦的眼神怪怪的,忍不住问他。
福炎眼神略躲闪“我…我只是…”他一反常态。
福炎的来历他不说,我们也从不探听,可此事他显然不想说可又不想骗我,所以支支吾吾,我拍了拍他的头,也不做强迫。拉着他继续前进了,这本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想说就不说呗。
一晃又过去了大半月,我和戚云的感情靠几张纸维系着,要不是真爱我都想分手了,也不知道戚伯伯到底有多不希望我和戚云在一起,戚云真想出来也不是然没办法,他鬼主意不少,又是最了解他爹的人,要逃出来还不简单?我明白他的妥协无非就是想从根源上解决戚伯伯对我的误解罢了,希望一切能够顺顺利利!
不过话说回来,最近陆伯伯的皇位坐的也不是很顺畅,南边匪徒猖獗,地方官员压制不住,陆伯伯只得派了陆业带军去镇压,又加之虽已是春天可天气不见多少回暖,农作物种植不佳,粮价居高不下,那些好不容易熬到春天了的难民,噩梦般的日子仍然持续着……
我发动田家、正渊阁出钱出力尽自己所能救人一命,也算为姐姐肚子里的小宝宝积点善报。
跳广场舞的姐姐们也纷纷捐款效力,田府门口以及正渊阁天天围满了难民,这样的景象真该让陆伯伯自己来见见。
“丁儿,快来,有人闹事”樱儿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我刚剥了一片橘子塞进嘴里,莫得被吓了一跳“谁闹事啊?”
樱儿皱着眉头只道“跟我来吧,我说不清楚”
看她着急忙慌的样子,似乎还不是件小事,我抓起余下的橘子,小跑跟了上去。
一到门口,里三层外三层围了好些人,虽然平时也一样热闹,可没有人在这哭爹骂娘呀。
“怎么回事?”我拨开人群,高声问道,冰冷的眼神落在那几个闹事者身上。
“姐姐”福炎见我来了,也不在与他们争执向我跑来。
“这是怎么回事?”
福炎无奈道“孟家有个婢子死在我们府门前,孟家人说是喝了我们的粥被毒死的”
这简直莫名其妙“孟家好歹也是家底深厚的名门望族,她们婢女怎么跑来我们这吃救济粮了?”
“这个婢女原本是孟腾轩的通房丫头,孟腾轩很是喜欢她,可孟腾轩的正妻齐氏却容不下她,趁着孟腾轩下江南时把这婢女赶了出来,她身无分文,为了活命只得来我们这了,这几日她日日都来”福炎解释道。
这么悲惨?我看了眼盖着白布的女子,心里有一丝丝同情,可她的死与我们家怎么会有关?“且不说她是不是喝了我们的粥死的,那既然她们赶人出来,现在还管她死活干嘛?而且怎的连孟老夫人都跑来了”我很是不解,要是舍不得这婢女早干嘛去了,现在人走了才来闹事摆明了碰瓷。
福炎轻叹一声“孟腾轩从江南回来后,发现人不见了,知道是被赶出去了,才道出婢女怀有孟家子嗣的事,齐氏入孟府三年无子,也不肯让孟腾轩纳妾,如今孟老夫人知道孟家有后,还哪管是什么身份,当下便陪同孟腾轩寻来了,可谁知婢女正好死在了田府附近,手里还端着未喝完的粥。”
我忍不住摇头,亏他们还都是知识分子,这种逻辑完都理不通的事情,就先跑来闹,真的愚蠢。
“孟老夫人,孟公子,这位姑娘的死与我们田府牵扯到一起未免有些牵强,二位这么不顾形象大闹着实不雅,不如将此事交由刑部受理,定能查个水落石出,以慰姑娘的在天之灵”我选择先礼后兵,如果对方继续胡搅盲缠,那我也不必客气。
“太牵强?我看是太巧合了,兰香死之前只吃了你们田府的东西,不是被你们毒死的还能是谁?你们还我孙儿,还我孙儿……你们一家人丧良心啊……”说完孟老夫人又继续骂开了。
我扯了扯嘴角,耐心逐渐流失,提高嗓门道:“孟老夫人,你们孟家家境殷实,何以赶一个怀有孟家子嗣的婢女?让她流落街头,食不果腹的人可不是我们,再者说了这位兰香姑娘在我们田府领救济粮不是一天两天了,为什么之前没事,现在突然出事了?你们不觉得蹊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