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苏缈缈当时已有十七岁,她长相清丽,又素有才名,所以心气儿也高,来求娶的人无数,可她一个都没看上,把我父亲的头发都愁白了几根。
那时将军从西域回来,想与我完婚,他登门拜访,与父亲商定纳征的日期。
就是这次登门,巧遇苏缈缈,苏缈缈对将军一见钟情,闹着死活要嫁。
可是当时我们两家早已经交换过婚书,上面红纸黑字写着我与将军的名字,父亲怎么可能由着她胡闹,训斥了她几次。
没想她居然趁着纳征当天,向将军自荐枕席,好在将军心性坚定,没有动摇,还把这事告诉了父亲。
父亲气坏了,当时就把苏缈缈关了起来,等我与将军完婚之后,匆忙给她定了门亲事。
也不知是不是她情路坎坷,订的那家后生没多久便死了娘亲,考虑到苏缈缈年纪大了,我父亲当时便想退亲另选人。
可那后生来我家苦苦哀求,父亲见她心诚,还是忍住没把婚事退了。
三年孝期守完,两人本该完婚,可那后生斤竟然失足溺水而亡了。
当时便已有传言,苏缈缈克夫,父亲想给苏缈缈另寻对象,可是她年已二十,又有这样的名声,哪里还能找到好的?
何况苏缈缈一心想着将军,也不想嫁人,父亲觉得有愧于她,为她选了这门亲事,白白蹉跎了她的青春,也不敢太过逼迫她。
苏缈缈对外宣称要为那位公子守三年,人人都赞她贞烈,一时之间,说她克夫的传言都少了。
也不知她是什么时候搭上的侯夫人,三年期一过,侯夫人便把她纳来给我添堵了。”
辰溪不解的问道“那这样的人,将军怎会同意?”
苏氏苦笑道“你道我为何要来这里?要独自在津州府抚养惟哥儿?
我嫁给将军之后,第二年便有了喜讯,可是怀到6个月时,孩子没了。
那时候将军已经回了西域,我自己一个人在侯府,千防万防,总有人不肯让我把孩子生下来。”
说着说着,一滴清泪从她眼角滑落“是啊,怎么会让我把孩子生下呢?将军无子,爵位才能顺理成章的旁落。
可我没有证据,这是我第一个孩儿,他甚至未能来这个世间看一眼,未能见他娘亲一面。
多少个日夜,我眼睁睁看着烛火,苦熬到天明。
多少个日夜,泪湿的枕头换了一个又一个。
大夫说我伤了根本,以后难以有孕,我和将军不信邪,到处寻医问药,可还有人不甘心,想以‘无所出’将我休弃,好给她的外甥女让路,就是你刚才看到的寰骊。
是将军不肯,一人挡在我的前头,不管是侯夫人以孝道压他,还是侯爷语重心长地劝他,他都一力承担下来。
还把我带到了西域,那段日子,才是我有生以来,过得最自在的日子。
边境日子艰难,比之侯府锦衣玉食,实在天差地别,可是我心里踏实,将军除了去营里,便是日日陪在我身旁,他教我骑马、射箭,我给他洗手做羹汤,日子过得那样快活。”她说最后这番话的时候,眼里还流露出了向往的神色。
“可惜好景不长,侯夫人几次三番写信给我们,说她病了,要我回去侍疾,将军怕人说我闲话,与我名声不利,还是把我送回了侯府,约好最多一年,就把我接回西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