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砰~”从堂屋里传出一声杯子砸墙的声音,屋内的人怒火却还没熄灭,又把一把椅子踹翻在地。
门外,宋满石的大儿媳问她婆母“公爹怎么啦?”
宋满石的婆娘葛氏摇摇头,叹道“不知道,从一回来变这样了,大约又是听到那家人做了什么事情吧。”
自打辰溪要回土地之后,宋满石的脾气就一天比一天暴躁,他觉得是辰溪把自己的东西抢走,心里对辰溪恨之入骨。
而且现在她家的日子一天不如一天,而辰溪却把日子过得风生水起,素肉、微景观,哪样不是赚钱的营生,今天听说居然还与静棠楼做起了生意。
那静棠楼是什么地方?远至津州府、上京城的富家太太官家小姐们,都时不时会过来买东西,是他们这种人一辈子都不敢踏足的地方。
可是辰溪那个贱人,就那么轻易的攀上了人家。
辰溪回来之前,宋满石是村中备受尊重的地主,一向很吃得开,自从辰溪回来后,何年月已经倒戈,宋大财最近瞧着也有与辰溪交好的意思,两人现在也不太搭理他了。
还有那吏员郑固,当初吃了他多少孝敬,拿了他多少好东西,现在为了攀上将军府,翻脸不认人了。
村里那些墙头草,狗眼看人低,以前在他面前一口一句地主老爷,现在他只剩三十几亩地,还算个屁的地主老爷,他连佃户都解散了大半。
宋满石总感觉辰溪抢走的不只是他的田地,还连他的气运也一并抢走了。
他恨恨的把手握拳,砸向桌面“辰溪,你个贱人,迟早有一天要你好看。”
“儿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发这么大脾气?”宋满石的婶娘向氏,拄着拐杖走了进来。
宋满石还是有些理智的,见是自己最敬重的向氏来了,担心她老眼昏花猜到地上的杯子碎片,忙上前扶她入座。
“没事,就是心中有些郁结。”
向氏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什么事情,但是却知他所恨的是何人,她拍了拍宋满石的手道“儿啊,犯不着为了那起子千人a万人骑的遭瘟东西生气,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我看那贱货眼角含春,又是年轻貌美的时候,她守不住的,没过几年肯定得改嫁,到时候该是我们家的东西还是我们的。”
这话倒是给宋满石提供了新思路,但还没等他细想,便听向氏又说道“所以啊,你与其现在花时间生那等子闲气,还不如想想若是分家了,这房子可得怎么分?毕竟青枫也成亲了,眼看着分家这事也不远了,总得拿出个章程来。”
何怀村中一向习惯家里孩子全部成家后,便开始分家,去年宋满石最小的儿子宋青枫也娶了媳妇,照说应该把分家提出日程了。
宋满石本来也是打算等小儿子成亲后分家的,他的大儿子宋青柏,娶的是向氏娘家侄孙女小向氏,所以夫妻二人都很得向氏欢心,小儿子宋青枫,取的媳妇是宋满石亲自挑的,和辰溪一样,是个秀才的女儿。
宋满石对这点很自得,认为是他们改换门庭的第一步,宋满仓不就是生了个会念书的儿子吗?他宋满石的孙子将来也会是个读书人。
至于二儿子宋青杨,他打小就不是很喜欢。
宋青杨为人木讷老实,性格比较像葛氏,小时候还好点,表现出了一些读书的天分,宋满仓甚至动了把他接到身边,让宋青松教他读书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