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它们终究没能等到早上,半夜的时候,不知哪只兔子发出了凄厉的嘶鸣声,接着另外一个兔子仿佛受到感染,也开始声嘶力竭的叫唤。
辰溪从不知道兔子居然还能叫得这么凄厉,深深打了一个激灵,睡意全消,从床边拿过一件厚衣服穿上,匆忙跑出去看个究竟。
屋外,悠然孤零零地站在兔笼子旁边,焦急的跺着脚。
她看到辰溪出来,上前一把抱住辰溪的腰,带着哭腔说道“娘子,怎么办?它们”
辰溪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笼子里的兔子,一面抓着自己身上的皮毛,一面放声尖叫,那皮毛被自己扯脱了,鲜血染满全身也不曾停下。
辰溪轻拍她的背,以示安慰,不小心碰到悠然的面颊,也不知道她在这里站了多久,脸上冷冰冰的,再细看她的嘴唇,一丝血色都没有。
辰溪不由皱眉,沉声喝道“胡闹,怎么可以大半夜站在这里吹冷风,万一生病怎么办?”
悠然嗫嚅着不敢说话,可眼睛还在担忧地看着兔笼。
这时谷雨也赶了过来,她就睡在辰溪旁边的耳房,辰溪一醒她便知道了,但是昨晚是她带修哥儿睡的,出来之前必须把床周围围好,以防修哥儿睡迷糊了,不小心跌下去。
辰溪看到她出来,吩咐道“先回去拿件衣服,给你悠然妹子穿上。”
谷雨答应了一声,忙往回跑,再回来时,不止是衣服,还拿了一个暖手的小手炉过来。
再看那兔子,已经不再嘶鸣,似乎把喉咙都喊哑了,但是却把脑袋一下一下的往笼子的柱子上撞,那长长竖起的耳朵都被撞折了,红红的眼睛此刻更像是布满了鲜血。
辰溪试图上去把它们放出来,可是只要有人靠近,它们便伸出牙齿来咬、伸手去抓。
辰溪不敢在试,毕竟在这里可没有狂犬疫苗,兔子明显已经疯狂。万一被咬一口可就糟了。
突然内院的院门传来一阵拍门声,郑氏的声音在门外想起“小娘子,发生什么事啦?”
原来她与宋南山、宋东篱一起住在外院倒座房,内院的动静太大,把她与宋南山也惊醒了,宋南山毕竟是外男,不好深更半夜的进内院,只能让她过来探问。
内院每晚都会从里面锁上,辰溪示意谷雨去给郑氏开门。
郑氏一进来,悠然便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样,一下子扑进了娘亲的怀抱,放声哭了起来。
而那兔子,现在已经力竭倒下,可只要还剩一点力气,它们就要噬咬靠近嘴边的一切,把自己的前爪子都咬断了。
一直到天色将明,它们才真正的停下,粗喘了最后几口气,彻底的解脱了。
悠然哭得眼睛红红的,辰溪几人看到心情也不好过,尤其是辰溪,这兔子还是她带回来的呢。
她叹了口气,吩咐道“郑氏你先把悠然待下去歇息一天吧,谷雨,你把这里收拾一下,兔子便带到小蓟山上埋了吧。”
她吩咐完便转身回房,这一晚过得,太心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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