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权瞥了眼稳如泰山的妻子,心中掠过一丝疑惑,随后,他又看向崔咏林:“我问你,昨晚四房的人可有离开过院子?”
崔咏林摇了摇头:“没有。”
“当真没有?”崔权加重了语气,目光怀疑。
崔咏林微微蹙眉:“父亲这话是什么意思?四房外面常年都有人把守,我四房的人十年未曾出过院子。
“若是有人离开这座院子,父亲应该马上就知晓了,何必来问我?”
崔权一滞,神色有点不自然。
这时,崔咏宗开口说道:“老四啊,你不要怪父亲,其实是昨晚有刺客潜入府中,差点伤了父亲。
“之前我的人搜查四房,也是怕刺客伤了你,伤了四房的人。
“看见你没事,父亲和母亲也就放心了。”
崔老夫人在心中冷哼了一声。
崔咏林神情缓和:“多谢父亲母亲关心,也多谢长兄挂念。我们四房的人没有遇到刺客,也没有受伤。”
“还是让曹大夫给你检查一下吧。”崔咏宗扫了一眼母亲,淡淡说道。
崔咏林瞬间就明白了他们的来意,心中不禁冷笑,说什么关心,其实是怀疑四房窝藏刺客。
他垂下眼眸,态度恭顺:“是。”
于是,他走到不远处的椅子上坐下,任由曹大夫把脉。
把完脉之后,曹大夫站起来说:“四爷,请把衣服脱掉。”
崔咏林瞬间就怒了:“我这个样子像是受了伤的吗?就算你看不出来,难道你把脉把不出来吗?”
受了伤的脉象与没有受伤的脉象是不一样的。
曹大夫往后退了半步,态度恭敬:“四爷息怒,我也是职责所在。”
崔咏林怒气一滞,扭头看向坐在上位的人。
他的父亲端着茶杯一下一下地摩挲杯身。
他的嫡母坐得端正,但垂着头,似乎在避嫌,只是浑身散发出的气势不容抗拒。
他的长兄同样坐得端正,但看着他的目光温和,眼神似有劝说之意。
崔咏林心头涌起深深地无奈,他缓缓抬起手,扯开衣襟,将衣服脱至腰部,露出上半身。
光滑无痕,没有受伤。
“穿上吧,别着凉了。”崔权语气温和,目光也慈祥了不少。
一阵衣物摩挲的声音过后,崔老夫人终于开口:“康氏呢?怎么不出来请安?”
崔咏林忙道:“回禀母亲,康氏近日感染风寒,不便见人,还请母亲恕罪。”
崔老夫人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随即朝外喊道:“棠枝,你去看看四夫人。”
“是。”
棠枝遂走进卧房。
崔咏林眸中闪过一丝耻辱,藏在袖子中的手攥得死死的。
过了一会儿,棠枝从卧房出来:“国公爷,老夫人,四夫人没有大碍,就是一个小风寒而已。”
这话的意思是崔四夫人没有受伤。
崔咏林心中的怒火燃烧得更加旺盛,什么叫做一个小风寒而已?
感染风寒,若是不及时救治,是会出人命的。
可恨崔老夫人得知康氏感染风寒后,只派棠枝来看过一次,送了一些药过来,就再也没来过四房。
如今,康氏的药也吃完了,病却不见好转。
“父亲——”
崔咏林鼓起勇气,想向父亲讨点药,却见白启走了进来。
“国公爷,四房少了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