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哥,好像没那么冷了。”实际上孕妇的体温会比常人高,她并不畏冷,只是感觉到热了起来。
墨雨亭凝视着前方渐透出蒙蒙光亮的地方。“心儿,我们可能快到走出这个山体了。”
说来真的让人不可思议。两人有生之年居然能够行走于山体中。
楚心尘点头,两人向着光和期望一路走去。骤然,好似晨起拉开了厚重的帘幕般,两人被白亮晃得赶紧闭上眼睛。墨雨亭将妻子的头按到自己怀中急声道,“心儿,不要睁眼。”他亦紧闭双眼,侧耳倾听周围的声音。
这里的空气分外的清新,闻之让人心旷神怡。身体能够感觉到微风拂过,风中夹杂着特别好闻的草木芬芳。有水声,有生命跃跃动的鲜活……
两从慢慢适应光线睁开眼睛,环视着周围的一切。这里除了植物更绿、鲜花更艳、飞鸟羽毛更绚丽、流水更加清澈外,与以往生活的世界没有任何不同。
设想过种种来到这边的情况,这是他们预想的最美好的一种。两人分外兴奋。相视而笑,有一种共赴新世界的重生般的喜悦。
“往里走走看。”楚心尘兴奋得眼光贼亮。
“先别急,我们看看回去是不是也可以。”墨雨亭拉着妻子的手走到出来的山体中,看到这面石壁也是湿润润的触手冰凉。楚心尘试着将手掌覆上,一如来时一般,手掌渐没入石壁间。看来,回去不是问题。两人展颜对视,心中大喜。
“心儿,坐下来休息一下。”墨雨亭牵着妻子的手找到一处四五人合围才能环抱的大树阴凉下,将脱下的外套叠好放在地上,他坐上去然后扶着妻子坐在自己的腿上。
“累不累?”他关切地问。
“我不累。你呢?”墨雨亭头抵着她的头凝视良久,然后低头轻轻地吻她。
咕噜咕噜……
楚心尘尴尬地捧着肚子看着眼前深情无比的丈夫,破坏画面道,“亭哥,我饿了。”
两人出来前考虑过几种可能性一种是尝试未果,然后只好继续留在山洞里观察想办法;一种是尝试成功,但不知前路几何?两人都是旷达潇洒之人,既然决定了为事业奉献生命,那些身外之物带着未必有用,觉得在这个世界上无论你如何为自己筹谋,不过是赤条条来去无牵挂,守住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墨雨亭自裤袋内掏出两小包玉米烙和压缩饼干,“够不够?”
“哇!”楚心尘仿佛看到了满汗全席,一把抢过来,“够!够!亭哥,还是你厉害!”边说边撕开袋子一口塞到嘴里。孕妇的饿是那种不能延时的满足,饿了就必须马上吃,不然非常的难挨。楚心尘满足地鼓着两腮香喷喷地嚼着。
另一包递给丈夫,“亭哥,这个你吃,我够了。”
墨雨亭低头吻吻她嘴边的食物残渣,“我不饿,都是你的。”
人世间的爱,在芳华正盛时容易,在前路平顺时容易,唯有在生死面前是最大的考验。两人一直爱的毫无怀疑,今次的生死相逢让两个人身处异世依然是“只要有你便是晴天”般的美好。
垫吧了一下肚子子的楚心儿窝在丈夫的怀里看向不远处被参天的茂密覆盖的区域。“亭哥,你说这里不会到处都是这样子吧。如果走出这片不见天日的密林后会是什么景象?”
“有机会我们试试。”
“亭哥,现在是几点钟?”她问。
“下午五点四十分。”职业习惯到了哪里墨雨亭都习惯记录时间和纬度。
“好奇怪,我感觉只在山体中走了十来分钟,怎么一下子一天就过去了?”
“或许,这里与我们那边不同。”墨雨亭沉思道。
楚心尘极力想趁着天亮往里边走走,了解更多的情况。而墨雨亭坚持原地休息,于此处多观察观察。待下次人员和设备齐备的情况下再深入密林。他是一个处事非常谨慎的人。如果是自己他非常自信能够应对任何突发情况,但身边有即将临产的妻子,他不敢冒这个险。
“现在感觉怎么样?”墨雨亭将手放到妻子鼓鼓的肚皮上。手下一记有力的悸动,墨雨亭惊喜地扬眉,“他踢我!他踢我!”
唯有在这个时刻自己仰慕的丈夫才会表现得傻乎乎的。“唉哟!”肚子里的悸动引得她不由得低呼出声。看着丈夫担心的神色赶忙道,“亭哥,我很好。宝宝很乖。”
墨雨亭放心下来,对着肚子唠唠叨叨,“小心儿,你在肚子里要乖。爸爸和妈妈正在努力地了解一些有趣的东西。等你出来了,爸爸妈妈讲给你听。好不好?”肚子里的小生命似乎听懂了这个男人的话,又恢复了平静。
果然是个乖宝宝。
“亭哥,你还能记得那幅壁画的内容吗?先知两手的食指分别上指天下指地,微笑着将他周身的世界一分为二,一边绿洲一边沙漠。而在绿洲与沙漠的临界处,有着丰富的民生活动,整个画面生动、热闹。但在起舞的红裙少女的裙裾下有一匹类似狼的动物表现得过于安静,它的目光静静地注视着沙漠那边的世界。而在那片沙漠之地中,一行长长的骆驼队伍正在沙漠中跋涉。因发现了不远处几头跟随已久的野兽要开展猛烈的攻势,驼队正在全力发足狂奔,队形不免有些散乱没有办法去保护其中一匹落在最后面、肚子又圆又大的骆驼。它起来非常疲惫,但为了保命不得不奋力前行。当时看着这幅画面,我脑海中刹那间觉得这一切都是真的,感觉画中的一切像电影镜头般会动。那匹怀孕的骆驼于绝望中看到了静卧于绿洲的动物,而骆驼的‘看到’基于那头动物在刻意的引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