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女左右为难,梅儿小声道,“别犯傻,你拿回去便是,你家姑娘是什么性子你还不清楚?”
容静夏为人小气,侍候她的人都知道,加上三房是府里四房人里面油水最少的,三夫人时常感叹银钱不够用,更别提给她们打赏了,不克扣就不错了。
看样子二姑娘又与三姑娘闹翻了,那这礼确实拿回去更好,毕竟二姑娘挑礼物时肉疼的样子,她还记忆犹新。
梅儿看这侍女把礼物给拿走了,这才长舒一口气,庆幸着自己侍候的不是二姑娘这等心思的人,要不然这头也得疼。
回到去的时候,看到自家姑娘躺在贵妃榻上看游记,她正想上前回禀一句,就看到姑娘把书放下,随意地问句,“东西都退回去了?”
“退了,好说歹说,二姑娘身边侍候的人才拿走。”
容静秋闻言,这才不再言语,算是把这事给翻篇了。
容静夏回去后,却是生了好几天的闷气,容江氏后来听说了女儿去找过容静秋,把女儿身边侍候的丫头唤来一审,这才知道了全过程,当即脸色一变。
她赶到女儿的屋里,看到女儿表情闷闷地在练字,于是道,“你去找三姑娘,怎么不跟为娘商量一下?”
“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有何可商量的?”容静夏咬着下嘴唇,显然心里还在计较着容静秋看不起人的言语。
“你懂什么?”容江氏忙道,挥手让一旁侍候的人都下去,这才凑到女儿的身边,咬耳朵般把容静冬是如何死的绘声绘影地说了出来。
容静夏当即吓得脸色大变,她忙抓住母亲的衣袖,“娘,不是真的吧?”
容静冬死的突然,她是知道的,可之前容静冬受到惊吓病了也是事实,她是真的以为她是暴病而亡的。
可现在亲娘却是告诉她,容静冬是容静秋给逼死的,这怎么可能?纵使不和,她们也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啊,她下手怎么能这么狠?
容江氏道,“为娘还能拿这些事来骗你?夏丫头,容静冬先把事情做绝了才会招致这样的下场,她是咎由自取,但容静秋得势不饶人也是不争的事实,你日后离她远些,别太往前凑,省得哪天得罪她也不自知。”
容静夏却是了悟地喃喃道,“怪不得她说……我不够让她记恨……”
原来容静秋记恨的人是真的会死,顿时她觉得脖子凉飕飕的,顿时打了个冷颤,这太恐怖了。
这下子她是连生闷气的想法都没有了,她得庆幸,自己人微言轻,没有真的把容静秋给得罪死了,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娘,您放心,我以后保证不会去招惹她。”
“儿啊,你这么说为娘就放心了,家丑不外扬,这事别到处嚷嚷,以后烂在肚子里即可。”
容静夏点了点头,不用母亲吩咐,她也不会随便乱说的,毕竟她也怕容静秋会报复她。
容江氏见女儿听话,顿时颇感欣慰,突然想到容金氏丧女的痛苦,她又觉得自己儿女都好好地在身边,两相一对比,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至少她的儿女和睦,不像容金氏的子女那样斗得你死我活。
心里被排挤在外的愤愤不平,立即消失了大半,争权夺利也不如安稳的日子来得好,瞬间看开的她,整个人都明朗了许多。
因为要入宫参加皇家的家宴,容静秋本人的心态是很平和的,也没有重新准备衣裳首饰,平日里见客穿什么,到时候直接穿便是,可偏偏容傅氏知晓后,当成了大事来办,直接让人做了好几套华丽的衣裳,还打了几套配衣裳的新头面送到东跨院来。
兰嬷嬷笑着说,“老夫人交代了,若是这几套三姑娘都不喜欢,那就重新做,做到三姑娘满意为止,可不能失了侯府的体面。”
容静秋忙道,“这些即可,不用多花费那些银子……”
“三姑娘还年轻,这妯娌之间也是会攀比的,姑娘到时候可不能让她们给比下去了。”兰嬷嬷一本正经地道。
容静秋摸了摸自己的脸,打趣道:“我想年轻才是最大的优势。”
兰嬷嬷当即一愣,初时不明白,后来才想到容静秋话里是什么意思,那些年纪大的皇子,其正妻也不年轻了,容颜老去的她们又岂能比得上一张年轻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