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卿也不知怎的,见到这场景没办法就此离开,犹豫了下,她又叹了一口气,起身落到地上,将已然失去了意识的徐州扬轻轻抱起,又用灵力为他遮挡住雨滴。
如今她对徐家的路已然无比熟悉,即使在大雨之中,她也能够极快地抱着徐州扬,将他带回他的院落。
落地后,寻卿发现伺候徐州扬的下人都不知跑到哪里躲雨去了。
主子没回来,这群下人倒是心宽,也不知道去打听打听,还关起门来避雨,一群人聚在门口处有说有笑的。
寻卿回想着那日面馆的场景,当时徐州扬身边的人一直在煽风点火,怂恿着徐州扬。
有这样的一群人跟在身边,看来徐州扬总是惹下祸事,怕也是少不了这些人从中撺掇的功劳。
登时寻卿便有些心中来气,一只手托着徐州扬轻手轻脚地将他放在门口的地上,另一只手抽出腰间的莫念,猛地一挥,房顶上便瞬时塌陷了下来了一大块儿,正正好将待在门口处的那群下人砸了个劈头盖脸,吓得他们连忙四处逃窜。
寻卿心中有数,下手也没太狠,只是给他们个教训罢了,否则真把房子给拆了,徐州扬想必也不好待,他如今还昏迷着呢。
等到那群下人骂骂咧咧地出门查看时,只发现了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徐州扬,他们这才发现不对劲,连忙手忙脚乱地将徐州扬抬了进去。
平日里仗着徐州扬不懂事,他们乱来些也就罢了,这下若是徐州扬真出了什么事,那他们还不得被剥了皮去?
寻卿单膝跪在屋顶上,怕撩开瓦砖会漏雨,她便只凝神细听屋内的动静。
没过多久,听见动静这边的,徐邵樊和徐州青也过来了。
见到这幅场景,徐邵樊却是不大关心徐州扬,而是先发问这屋顶是怎么回事,下人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好回道许是这屋子本就不大结实,雨势凶猛便一下被打塌了。
反而徐州青先去关心了徐州扬的状况,他走进屋里,见徐州扬不省人事浑身发烫的模样,不由有些担心,忙催人去请大夫。
寻卿听着大雨之中混杂着的各种声音,不知怎的,就觉得徐州扬同她儿时竟也有些说不出的相似,心里有些微妙的感觉。
那时候也是没有人真正了解她,懂她的心思,对她给予关怀,身边明明围绕着这么多的人,她却还是觉得特别的孤独。
直到她遇到了
寻卿眸光一暗,这时请来的大夫也到了,她听见大夫替徐州扬诊完脉后说徐州扬如今这是着了些风寒,好在他身子强健,用几服药便不会有问题了。
确认了徐州扬不会有事,寻卿便站起身,脚尖一点,飞入夜幕下的大雨之中,屋子里没有一个人发现,她曾在此逗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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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卿从徐府出来以后,想着这么大的雨,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人在外面晃荡,于是直接运起轻功,在永州城的房顶上飞跃而过,只在夜空中留下一道白色的残影。
终于到了抚远将军府,寻卿一向回去晚了都是从后门进,只是不知为何今日这后门却早早地阖上了,还上了锁。
寻卿犹豫了一下要不要直接推开门进去,虽说这锁她一下子就能弄断,但是擅自弄坏别人家的东西也不大好。
于是她又绕到一处墙角,翻身到了墙顶上,脚踩着外墙的瓦砖往里走。
寻卿心想着既然都翻上来了,倒不如直接就这么回客房算了。
谁知她刚翻身过了几处屋顶,却突然脚步一顿,整个人忽然停了下来,低着头看向她脚下不知从何处一下子飞过来的暗器。
眉心微皱,寻卿左右环顾了一周,最后将目光锁定在她的侧下方。
那里不知是谁的屋子,正对着她的方向有一扇窗户正敞开着,窗户的那头,似乎有一个人影。
寻卿若有所思,将脚下的暗器拔了出来,一看,竟然是三根细长的银针,就凭这些银针的粗细,能够嵌入房顶上的砖瓦如此深,射出银针的人必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而且这银针用眼睛实在难以发现,因此寻卿之前才没立刻反应过来躲开,还好射出银针那人想来只是想警告一下她,并没有直接瞄准她的要害,否则她恐怕真就中招了。
光是银针也就罢了,若是上面淬了什么毒药,那事情就麻烦了。
思及此处,寻卿心中的忌惮越发深重,又转头看向那处敞开的窗户。
虽然隔着一段距离,但她还是能够感觉得到窗户那头的人也在打量她。
在将军府里住了这么些日子了,从未听玄天一提过府里有什么暗器高手,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又为何会突然对她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