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ript><sript>
如戴权预料,顺治帝并没有追究他卖人情收好处的事,戴权心底松了一口气,抬手抹了把脸上的茶水,开始汇报薛家在金陵闹出的事情。
“主子爷,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起因是薛家的薛蟠在街上看中了一个丫头,那丫头已经被卖给了另一个冯家,偏薛蟠用银子强买了下来,冯家上门要人被薛蟠的手下打死了。这事对薛家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事儿,薛蟠连面都没露,就有人把此事摆平了。”
戴权心中记恨薛家上奏请罪还自己挨了一茶杯,故意将拐子故意卖予两家的事隐去,并暗中捧杀了薛家一把。
果然戴权是再了解顺治帝不过,听戴权说完,李埑大怒道
“放屁,打伤人命对他薛家都不算大事,那你告诉朕,什么是大事,谋反吗?”
戴权忽地又跪在地上,紧紧埋住头,等着顺治帝火气消下去。
过了一会儿,李埑问道“既然你说有人帮薛家把事平了,那为何薛家还要上折子请罪?”
戴权忙回道“本来此事的确是平了,贾家王家保举的新任金陵应天府知府贾化,用了一招‘冤鬼索命’,称薛蟠已经病死,结了此案。
但是那个被拐子卖掉的丫头不简单,导致最后翻了案。”
李埑问道“什么身份,能让一地知府自打自脸?”
戴权嘲讽一笑,“那丫头原是贾化昔日高中之前的恩人之女,嘿嘿,不过就算知道了拐子卖的丫头是恩人之女,贾化还是故作不知,将其送给薛家做人情,还是因为那丫头被陈颍看上了,这才翻的案。”
“怎么又扯进来个陈颍,你这奴才,越说越糊涂。”李埑骂了一句,又问道,“等等,陈颍?是铭儿上次去颍川行赏的那个陈颍?”
“主子爷说的是,这个陈颍正是颍川那个。陈颍之前曾遇上那被拐卖丫头的生母,答应帮她找女儿,然后就找到金陵,找到了薛家。探子回报说,陈颍当时带着薛适去了薛家,薛蟠大闹了一番后被陈颍命人压去了应天府衙,……然后就翻了案。”
戴权将陈颍杀鸡儆猴警告贾雨村,以及薛适主动交出恶奴翻案的事详细说了一遍。
李埑问道“那陈颍不是最嫉恶如仇的吗,怎地这次就放了薛家和那金陵知府?”
戴权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主子爷,俗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这贾化复官之前曾给扬州盐院林海家的女公子做过一年西席,这林海之女又和陈颍极亲近,想来是林海之女念及师徒情分,在陈颍面前替贾化求了情。
至于薛家,应该是看在薛适的情面上才……”
“哦,照你这么说,这陈颍还是个情种?”李埑想了想问道“这陈颍多大了,可有那位公主与他年纪相仿的吗?”
戴权心中一惊,没想到顺治帝竟然如此看重陈颍,有意让其尚公主。
“主子爷,那陈颍如今有十一二岁,并无与他年纪相近的公主。”
李埑可惜道“原朕还想他是个情种,便挑个公主许给他,把陈家笼络在手里,朕的日子就能好过许多啊。”
戴权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去听这等话。
“戴权,你说要不朕从亲信的女儿里挑一个年纪合适的指给陈颍?”
李埑突发奇想,公主里没有合适的,那就从亲信大臣里挑,只要最终能让陈颍并着陈家支持他就行了。
“主子爷,此事万万不可。”戴权连忙劝止,他最近买了不少听风阁推行的的话本看个闲趣儿,里面就有不少年轻人追求爱情,抵抗指婚,与家中长辈闹翻甚至结仇的,这要是将来指婚后陈颍不满意也来这么一出,那今日提起陈颍“爱美人”的他肯定逃不了干系。
“有何不可?”
“主子爷,这陈颍是个‘情种’,看重的是情谊,不是相貌、家世,您随便指婚一个他不认识的女子,多半他是不愿意的。而且年轻人性子叛逆的很,对于别人安排的很容易抵触反感,要是主子爷您下旨赐婚,陈颍脑子一热抗旨不遵,到时候岂不是弄巧成拙,使不得啊。”
戴权无比感谢那些话本故事,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劝皇上打消指婚的念头。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朕就眼睁睁看着陈家这么大一个助力从眼前溜走不成?”李埑心气不顺,将奏折仍在案上,发出砰的一声。
戴权下了个哆嗦,突然脑海中灵光一现,“主子爷,奴才想到一个人,或许可以帮您拉拢陈颍。”
“什么人,赶紧说。”
“主子爷,二皇子殿下啊,你忘了,二皇子殿下从颍川回来后带了不少陈颍的赠礼,常日里研究,两人还经常互通书信,关系极好。要是二皇子与陈颍交好,陈家自然也会倾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