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凤姐儿进来,探春促狭道“风姐姐你怎地又送回来了?不拿去换银子?”
“你要不要罢。”凤姐儿没好气道,“再没你这样刁钻的小姑子,只愿你将来遇上一个更精怪的,那我必是要笑上三天三夜。”
探春红着脸,心里暗啐凤姐儿顽不起,拿这种事情说她。瞪了凤姐儿一眼,抽过词稿。
等王熙凤走了,宝钗道“你仔细收好,可别让大嫂子看见了。”
探春道“这个还是给林姐姐罢。”
一面又让陈颍重给她写一份,最后在她的要求下,陈颍将《水调歌头》写了遍给她。
到了酉时中,天色将暗,陈颍带着黛玉向贾母请辞。
贾母留道“好不容易见着了,这又要走了。今晚就留在府上罢,明日一早我让人把宝玉接回来,你们两也见见。”
陈颍婉拒道“老太太,王大人回京述职停不了几日,今天因为我们来已是耽搁了风姐姐,若是老太太在催了宝玉兄弟回来,让我和玉儿如何心安。还是让他多顽几天,等他回府了我们在来就是,隔的并不远,过来也便宜。”
贾母遂不再挽留,让凤姐儿代她送送两人。
陈颍携着黛玉到了二门处,作辞凤姐儿,登车回尚德坊,不在话下。
……
皇宫内,紫宸殿,顺治帝李埑正伏案批阅奏折,戴权引了李铭进来。
“皇上,二殿下来了。”
“儿臣拜见父皇。”李铭恭敬向顺治帝李埑请安。
“起来罢。”李埑仍忙着批阅奏折,头也未抬叫李铭起身。
李铭起身站着,安静等候。直到李埑将手上那本奏折圈点完,写了个不准,放到一遍,伸了伸腰道
“你可知朕为何叫你来?”
李铭回道“儿臣以为父皇是叫儿臣来问陈颍之事的。”
“倒也不差。”李埑喝了口戴权恭敬递上的茶,淡淡道,“我让你去迎接陈颍,给他体面,你怎地当街纵马,还是闹市街道,弹劾你的折子都摆满朕的书案了。”
李铭躬身解释道“父皇让我去迎接陈颍,拉拢示好,我特意纵马前去,正有‘千金买骨’之意,陈颍也承了我这份情。”
李埑又问“那让他做你的伴读,来上书房读书的事他可答应了?”
“没有,陈颍说他不喜向人低头弯腰,怕低下去就再立不起来,上书房皆是身份尊贵的人,因此回绝了我。”李铭道。
“不愿低头弯腰?倒有些傲气,只是这京城里遍是高官贵爵,他既然来了,又岂能由得他愿不愿意。”李埑摇头笑道。
戴权插嘴道“许是陈颍打算安分待在家中,闭门读书呢,这样就不会遇上要他弯腰的人了。”
“蠢货。”李埑骂了声,说道,“陈颍不出去,那些人不会上门去找他?除非他离开京城躲回颍川去。”
戴权忙弯着腰自打了两下嘴巴,说道“都是奴才多嘴,请皇上责罚。”
李埑摆摆手道“一旁候着去,朕现在懒怠和你计较。”
一面又和李铭说道“后日你他带来见朕。
他不是不想低头弯腰吗,朕就考校考校他,要是他真的有才学,能让朕满意,朕便赐他个五品散官,再许他见上官不拜,可平礼相待。”
李铭道“父皇,以儿臣对陈颍的了解,他必是不会接受赐官的。”
“这是为何,他读书科举不就是为了做官吗,朕要赏他的官职可是比翰林院修撰还高的,岂不比他辛辛苦苦考中进士熬资历要好,他如何会不接受。”李埑问道。
“父皇,儿臣以为陈颍此人有宰辅之才,且他志存高远,必不会接受恩封自绝内阁之路的。”李铭解释道。
李埑道“你的意思是陈颍之才可比何昭之流?”
李铭道“或许现在的他还远比不上内阁那几位大人,但儿臣相信,陈颍将来的成就绝不会低于他们。”
李埑想了想道“朕原只是因为他身后的陈家才看重他,将来他必然是陈家下一任家主,有他辅佐你的路会好走许多。
既然你如此看重他,那便带来让朕见见,若真如你所说,是个大才,朕必定会妥善安排的。”
“谢父皇,后日儿臣一定把陈颍带到。”
“行了,你下去罢。”李埑挥手道,“还有,陈颍给你那些书确实有些用处,你可以看,但要是耽误了功课,朕可不容情。”
“儿臣明白。”李铭作辞退出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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