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定风波》赠你,我想已经没必要再比下去了。”
陈颍淡淡地留下这句话,转身向陈浩一行走去,再不看贺海一眼。
“颍弟,你这个逼装的厉害,优雅不失风度,还极具压迫力,六哥我佩服。”
陈温笑嘻嘻地冲着走过来的陈颍伸出大拇指晃了晃。
陈颍也调笑道“六哥你还是放弃罢,这种气度你驾驭不住。”
等到陈颍走到近前时,陈温猛地揽住陈颍的脖子,数落道“好你个颍弟,挖苦我也就罢了,为何你那词里只提到四哥和老九,你是不是看不起你六哥我?”
陈颍被他按着直不起腰,忙道“温六哥你先放开我。”
“不放,你先说清楚为什么不把我也写上。”陈温对陈颍写了陈浩和陈沂却独独落下他这件事耿耿于怀,不但不放,还趁其不备挠陈颍的痒痒。。
陈颍忙解释道“六哥,不是我故意不写你,是你自己说的。”
“我说什么了?”
“你忘了,我当时说帮你们要些雨具的时候,浩四哥他们两都说不用,并不在于淋雨,倒是六哥你,一听就连忙点头,还让我帮你把雷击木也拿回来。我作词总不能胡编乱造罢?”陈颍帮陈温回忆道。
在一旁看着陈温和陈颍闹了一会儿,陈浩出言道“好了,你们快别闹了,一会儿被人看见。”
大家这会儿都沉浸式谈论着陈颍所作的《定风波》,一时间倒每人发现陈颍他们这边的顽闹。
听到陈浩提醒,陈温这才放开陈颍,哼了声道“下次你得把六哥也写进去,可不许再厚此薄彼。”
陈颍冷笑道“没问题,诗词算什么,到时候我把六哥你写进话本故事里,让人传唱。”
陈温没听出陈颍话里讽刺,只当陈颍真的要给他写一本话本故事传唱天下,自是高兴不已,忙道
“好兄弟,你打算给六哥写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其实不用写的太伟大,平凡点儿就好。”
“六哥你放心,我给你选的设定肯定不伟大,但也不会太平凡。”
陈温闻言更是开心,然而一转头他便看见了陈浩几人憋笑的样子,再看陈颍,正一脸坏笑地看着他,顿时明白自己被耍了。
陈颍一边躲避陈温的追逐,一边笑道“六哥,丑角也是很重要的好吗,你可不能对其抱有偏见。”
“陈颍,没想到你们兄弟是这样相处的,真是有意思。”
听到有人看见他们打闹,陈温连忙停手。顽归顽,闹归闹,不能拿家族形象开顽笑。
“原来是水泷兄啊,让你见笑了。”陈颍拱手道。
“没有没有,我和王兄也经常这样嬉笑打闹的。”水泷笑道。
“陈颍!”场中突然传来一声嘶吼,“你这个假惺惺的伪君子,你也配说我心胸狭隘?写一首词,也配劝我大度?”
本来还在品读《定风波》的人都被贺海的喊声吸引,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贺海。
“这人莫不是疯了?”
“我看八成是疯了,不就是比试说了嘛,陈公子都不跟他计较了,他自己却过不去。”
“你们就没人注意到,他说颍公子拿一首词劝他大度,难不成是《定风波》?”
……
“陈颍,今日我就要当众揭穿你的虚伪面目!”贺海指着陈颍叫道。
“放肆!状元宴上岂容你无礼咆哮。”李铭冷声喝道,“之前因为比试不曾与你计较,如今你比试已输,还敢这般叫嚣。
来人,拿下!”
“且慢。”陈颍抬掌叫停,“殿下勿要动怒,此事让我自己解决可否?”
李铭犹豫了下,点头同意,挥手让护卫暂且退下。
看向双眼圆瞪,眼白上布满血丝的贺海,陈颍轻叹道
“贺海,我们本无仇怨,你却几次三番挑衅于我,意图踩着我扬名上位。
现在你比试也输了,又跳出来辱骂我,还叫嚣要揭穿我的真面目。
今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倒想听听你要揭穿些什么。”
贺海都已经当众叫着要揭穿陈颍,若是这时候将他拿下赶出去,未免有做贼心虚之嫌,于陈颍和陈家的名声有污。
贺海冷笑道“哼,你陈颍假仁假义出钱救济灾民,邀买好名声,但是你的钱是哪里来的?
那都是百姓们的血汗钱,你陈家商号大肆搜敛百姓钱财,赚的盆满钵满,然后拿出一点点来施舍给那些愚民,博得一片赞扬,好不无耻。”
陈颍嗤笑道“你嫉妒的样子真丑陋。我陈家云字号的每一项生意,每一次交易都公平公正,记录在账本里。我陈家云字号赚的是良心钱,这有口皆碑的事实,岂容你污蔑。”
“就知道你会狡辩。”贺海冷哼道,“那你对女子的态度又作何解释?
你陈颍口口声声尊重女子,甚至违背礼法搞出《青岚文集》来替女子扬名,祸乱文坛。
你能为那些大家闺秀张目扬名,可是你却从来都看不起那些花魁舞女之流的苦命人。
你的尊重只对有钱有势的人,虚伪至极!”
贺海这样一引导,还真有不少人偷偷嘀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