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颍站在人群之中,看向众人目光汇聚的地方,那里有两个人正在激斗。
一个身材魁梧,一身短打粗衣,另一个华服美冠,俊朗如玉。
就是这样两个差别极大的人,此时却拳脚相向。
那名贵公子应该是习过武的,一招一式赏心悦目,让周围的人不断叫好。
一个是习武之人,一个只是有把子力气的,胜负一眼可见。
只是那名华服贵公子貌似是想戏耍魁梧汉子,招招让魁梧汉子疲于应付,却又不直接将其制服。
看了一会儿,陈颍发现那个粗布衣衫的魁梧汉子一脸着急之色,似乎急着脱身。
而华服公子还没顽尽兴,如何能让他跑了,每次魁梧汉子想要突围,就会被突然加急的攻势逼回原地,然后又是被动挨打。
陈颍皱了皱眉,眼前的魁梧汉子和华服公子,谁对谁错他不知道。
但是只看这公子哥儿故意戏耍汉子,当街缠斗引得百姓围观,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老伯,你知道这两人为何打起来吗?”陈颍向旁边的一个白首老翁问道。
老者摇摇头道:“老朽也不知情。”
两人的对话一旁的人也听到了,一个紫红色罗裙满脸脂粉的女子咯咯笑道:
“这还用问,看那位公子相貌不凡,地位尊贵,若无原因,岂会跟一个泥腿子一般见识。
肯定是那糙汉做错事惹了贵人,才挨得这顿打。”
女子这话一出,顿时引得好几个大姑娘小媳妇应和。
陈颍心中哂笑,看来就算是古代,也有拜金婊和颜狗啊,当真是三观跟着五官走,节操碎一地。
陈颍转头冷冷地看了那女子一眼,又将视线放回场中打斗的两人身上,懒得理会那女子。
可那紫红罗裙的女子猛然看见陈颍容貌,竟是比场中那位还要俊秀,忙笑脸凑到陈颍旁边。
“哟,小公子真真是一表人才,这皮肤连奴家都羡慕呢。不知小公子可愿赏脸,随奴家去用杯茶,教教奴家如何保养皮肤。”
陈颍一脸嫌弃地退开一步,冷声道:
“离我远些,你身上的臭味熏到我了,还有你脸上那一说话就扑簌簌往下掉的粉,别弄脏了我的衣服。”
女子被陈颍气得鼻子都快歪了,抬手指着陈颍便要怒骂。
陈颍冷冷地看着那女子,“你最好将手放下,不然你会后悔的。”
那女子一窒,被陈颍冰冷的目光看着,她只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指着陈颍的手也是连忙放下了。
“小子,老娘好意请你,你未免太狂了罢,有种你在这儿等着,今儿个就让你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
许是觉得自己刚才太过没面子,女子又放了狠话,这才悻悻离开。
陈颍并不担心那女子会去叫人来找自己麻烦,那女子衣着鲜艳,涂脂抹粉,一身的风尘气息,估摸着是老鸨之流。
这种人最会察言观色,自己身上的衣着用料,比之场中打斗的那位华服公子也不差,她岂能看不到。
放狠话不过是人在丢脸的时候,用来维护自尊心的应激反应罢了。
那名女子一走,陈颍只觉空气都清新了不少,说她满脸掉粉虽然夸张了些,但一身刺鼻的脂粉味却是真的难闻。
华服公子和魁梧汉子的打斗仍在继续,与其说是打斗,不如说是恶趣味的戏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