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驿站,南珞璎立刻找来纸笔写了一封书信,命人送给南苍,内容自然都是用南家家传的密语写的,并不担心泄密。
护卫不敢怠慢,当天就悄然出城,然后快马加鞭一路赶往数百里外的陈州南郡。
这里与大荒城一样是临近南州的前哨。
不过这里却没有一座大荒山阻隔,只有一条淞水隔断了南州与陈州南郡的一部分南岸城池。
陈州南郡在此被一分为二。
这里也是齐王军出南州的必经要道,同样是朝廷进入南州这里也是主要通道。
此时南苍大军沿淞水一线,驻守淞水北岸。
而齐王等一众反王组成的联军,同样也在南州汇合之后,完成了对南州的大概整顿,兵出陈州之后,势如破竹,旬日之间就占据了南郡淞水以南的数城。
意图兵出淞水时。
恰好南苍赶到,烧断了南州联军搭在淞水上的浮桥,南州联军渡水不成,只好暂退,同样在淞水南岸扎下了大营。
双方变成了隔河对峙的状态。
南州联军知道南苍不好对付,不敢轻易进攻。
而南苍因为准备不充分的原因,似乎也没有急切进攻的打算。
不过双方也都不是没有动作。
南苍这边一面加强营房,一面却在淞水北岸大张旗鼓的练起了兵。
给人的感觉,他来这里不是为了平叛,而是抱着守住就好的心思。
这让本来对于南苍到来还略微有些紧张的南州联军,瞬间就有了一些轻视之心。
南州联军,尤其是齐王所部,自出本州以来,可以说一路所向披靡,不但在不到两月的时间基本上完控制了南州一州之地。
之后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旬日之间便占了陈州南郡南岸三城,一时间让七路藩王的声势大振。
而齐王也隐约有种七王之首的感觉。
这种情况下,齐王麾下的众并将自然也就自信,甚至有些自傲起来。
再看威名赫赫的南苍见了他们也当起了鸵鸟,不由更加气盛。
一时之间,明明之前的进攻被遏制了,但军的士气却莫名大震,颇有种视南苍如无物之感。
在南苍这边练兵的时候,南州联军则在大肆砍伐树木制造舟船,木桥。
看起来是要准备强攻的意思。
见此情况,北岸这边,南苍的反应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不但没有做相应的准备,反而下令大营后撤三里。
一副惹不起,躲得起的模样。
这般反应,不仅让南岸的南州联军更加嚣张,南苍军中一些人都有些气闷了。
甚至有少部分人都感觉自家的这位太尉是不是真的老了,或者太尉根本不想给皇帝打仗。
不然的话,不造舟船主动进攻也就罢了,怎么还把河岸给让出来了。
自古以来,凡是守河都是半渡而击,哪有让出河岸的道理。
不过这些人虽然暗暗嘀咕,但南苍在军中的威望倒让这些人也不敢说什么。
只是军中练兵的时候,有些人难免就有些懈怠起来。
直到南苍命了南无惧狠狠惩治了数人之后,懈怠之风才终于遏制。
但是营中上下,还是有些人不解南苍心意。
不仅仅是那些底层官兵不明白,连一些高层也十分狐疑。
今日众将聚于营中,便有人忍不住发问。
“岳父,连日来,岳父陈兵与淞水,却既不早舟船,也不建木桥,每日只是操练军卒,不知有何打算?”
此人一开口,立刻便引得不少人侧目,不仅仅是因为此人帮众人问出了心中的疑问,更因为此人不是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