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朗眉头一皱,目光在清歌面上扫过,心中升起一层淡淡的疑惑。他总感觉眼前的女子像是在哪儿见过,但是却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既然想不起来,他索性不想了,轻咳了一声,他道“颜宁,你这话说得过分了。堂堂大宁长公主,如何能张口闭口便是粗话?”
颜宁有些不满,不依道“表哥!”
“好了,颜宁!”林朗有些不耐烦的吼了一声,皱着眉头看向秦离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颜宁缩了缩脖子,也不敢再添油加醋了。说来也怪,她生性天不怕地不怕,在皇兄面前都没这样拘谨过,但是却会怕性子冷淡的林朗。
秦离歌此刻看到林朗,那可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想起之前自己被他暗算又被他追杀躲藏了好长一段时间,心里更是不爽起来。秦离歌冷哼一声,拽拽的说道“怎么回事?你不会用眼睛看吗?”
这句话说出来可就算是挑衅了,颜宁本就仗着人多,现在又有表哥在旁边助阵,想来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人伤了自己的,便道“你放肆!你可知眼前站着的人是谁么?竟敢口出狂言,你信不信我让皇兄诛你九族。”
她本也不是非得要这匹布而已,毕竟什么好布料没有见过?只是出于一种特殊的心理,她想要在成亲之前买下全城所有的红布,这样成亲的时候就只有她一个穿红衣,那样多好?只是没想到会遇到这两个胆大狂妄的人,居然一点都不肯认输。
秦离歌却是看都没看颜宁一眼,直直的盯着林朗,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眼神分外冷漠“皇亲贵族又怎么样?皇亲贵族就可以草菅人命么?”
林朗阻止了处于狂暴状态的颜宁,才正视着秦离歌,冷笑道“我倒是想知道,你哪里来的这样的勇气。”
秦离歌收起自己的折扇,脸上的表情很是淡定“你说呢?”
他一向是狂妄不羁的,就算面前站的是皇帝,想说的话他一样会说。治罪有如何,只要他不愿意,这些人还能耐他何?
林朗轻笑,眼神很是不屑“就算你不顾念自己,也不顾念你身边的这位姑娘?”
秦离歌脸色一变,咬牙切齿道“林朗,你真无耻。”
林朗一把张开扇子,自得的扇了起来,笑容清浅很是得意“过奖过奖。”
清歌打了个哈欠,有些疲倦的道“不过是一匹红布而已,哪里买不到?秦离歌,我困了。”边说着,边向门边走去,看都没看旁边的林朗和颜宁。
孕妇本就嗜睡,她今天起得早,就在这里折腾了那么久,焉有不困之理?在这里再多做纠缠也是无益,反正京城布店这么多,哪里不能买了?偏偏颜宁脑子进水来跟她抢,也不嫌跌份。别的不说,就说宫中进贡的那些布匹,怎么可能比市井中的布差?
颜宁听清歌这语气,竟像是将红布施舍给她一般,又哪里受得了。她一向性子骄纵,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哪里轮得到一介平民如此轻视?便上前拦住清歌,冷冷的看着她,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清歌淡淡睨她一眼“我哪里敢有别的意思?虽说这布料是我先看中的,但既是公主喜欢,那便让与公主又如何?还是说,我如此忍让,公主依旧不满意?那可真是我的过错了。”
颜宁气结,这死丫头胆子倒是大得很,自己明明已经亮出身份了,她居然还敢如此言语,简直是找死。“你可知,公然顶撞公主是什么罪名?”
清歌在宫里待了那么多年,又怎么会不知道这是什么罪名。只是面对着颜宁,她不想认罪,也不想阿谀奉承。“难道公主需要我三拜九叩请求您收下这匹红布不成?就算是公主,也断然没有强人所难的理。”
“你……”颜宁气结,上前直接推了清歌一把,“你好大的胆子,本公主今日定要办了你!来人啊!”
立马便有侍卫站在她身后听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