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莫名有一点得意。
“吃泡面吗?”她问。
“啊?”他好像高兴得连话都不会说了。
于是她将唯二的两包泡面分了一包给他。
刚刚泡好,有一群穿着防护服的人上来,手里拿着她不认识的器械,对准在每个人的手腕上、额头上。
整节车厢,不,整列火车的人都醒了。
脸上全是她看不到的慌张。
她回头看着那片渐行渐远地江面,不知道它们可还记得她来过?
半个月。
她被隔离了半个月,这期间没有一个人来看过她,不,除了那个人。
她打针的时候他在,她吃药的时候他还在,他一直都在。
有时他会带来一朵花,有时候他会带来一幅画,他每次都会说两句话。
“我来了。”
“我下次再来看你。”
但她走的那天,他没来。
她等了一个下午,都没见到他。
她找了好久,才在医院走廊拐角处见到他,他被一群黑衣人拳打脚踢,身体紧紧蜷缩在一起,鲜血从他的嘴里涌出来。
原来一个人真的可以流这么多血。
“快跑。”他说。
有更多的鲜血从他的嘴里冒出来。
那些人根本不会放过看到这一切的她,正好他这一喊提醒了他们。
她当时就差点骂了脏话。
后来,梦里他护着她的那一幕与脑海中的记忆重叠。
他喊她“晴晴……”
她还记得那天,她刚刚做完例行检查,他拿了一朵还没长好的向日葵,送到她的手边“你一直不肯告诉我你的名字,不如我叫你晴晴吧?”
“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的太阳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