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
李老在凡生的陪伴下进入风雨桥,他穿一身白色银竹纹唐衫,身姿挺立,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痕迹,却放过了他的姿态。
“师父,到了。”凡生提醒。
李老颔首,恍一瞧见这么多人,他扶了扶眼镜,感叹道“上次见到这么多人,还是谢大先生在时,一晃眼,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啊!”
是啊,如今谢大先生也不在了,生不生死不死的,连放在明面儿上的怀念都是不能。
一句话就勾起了大家的共情。
谢桥唇角的笑意有些冷。
管家躬身上前,“不知李老这次回来,可是国那边剧院一切都安排妥当?”
“这是自然。”李老颔首,他看向长桌主位的谢桥,单刀直入,“这次来梨园,主要是和大家说一说当年瑜老板突然在舞台上倒地不起的事。”
谢榆,外号榆老板,是梨园的神。
十六年前的神没了,梨园差点分崩离析,如果不是楚家老爷子以一己之力扛下来,天就塌了。
那件事也成了所有人心底的一块石头,越积越沉。不是没有人生疑,就连京协的人都来查过,但最终以急性病拍板。
谁都无可奈何。
但,李老今日重提这事儿是什么意思?
长桌主位上的谢桥眉心一跳,抬起了眼。
鹤城。
楚汀洲去阳台接了个电话,回来的时候脸色颇是复杂。
他将手机甩到桌上,“京协的人怎么会突然去梨园?”
他看着谢琅,意味深长。
他怀疑过,但不敢赌。
尤其梨园庆典在即,他也赌不起。
所以他不顾一切地从京城来到鹤城,甚至不惜封锁京城所有的消息,只为保谢琅无虞。
“顺手送了份礼给谢二爷。”谢琅说得淡。
这其中分寸几许,付出皆都不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