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秋田奈放学回家的时间总是煎熬的。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将棋。
只可惜对弈的对手是星野阳太,对方没思考一步就要花费巨大的体力和脑力,这无疑是一种很大的开支。
而随着棋盘上的战局交互,星野阳太明显到达了烧脑的地步,因为应对招数而显得捉襟见肘。
也因为自己的狼狈应对,而导致战局的恶劣加深,似乎已经形成了恶性循环。
最后,星野阳太用倾佩的目光看着上鹤玉道
“大哥实在实在是太厉害了!”
“或许已经到达‘棋圣’的境界了吧!”
“还没有那种实力。”上鹤玉道谦虚了一句,“再来一把?”
“算了,肯定又是被完虐。”
“那好吧。”上鹤玉道收棋,把棋子落进棋盒里,小巧的棋子就像是拼凑的积木。
这轮到星野阳太抱怨“就不知道让子吗?谦让也是大丈夫的风范啊。”
把棋盒顶盖封上,上鹤玉道这才正色对他说“全力以赴的击败对手,而非轻视的让子,这才是大丈夫!”
“我明白了!”星野阳太仿佛领悟到,“那么我让大哥‘飞车’和‘角行’。”
“你这叫自负。”上鹤玉道揉揉他的头发,然后坐在沙发上看书。
而星野阳太打开电视,他脱下鞋子放进被子里,脑袋枕在枕头上,看着电视里的节目。
大概看了几分钟,眼皮便不由自主地合上,脑袋也滑落靠在上鹤玉道的肩头,逐渐睡意朦胧。
窗外阳光明媚,透过落地窗斜射进来,落在阳太的头发上,染成一片金黄。
可无论怎么观察,都会将对方看作是女孩,长长的睫毛,精致的鼻子,白暂的皮肤,除却蠕动的喉结,似乎找不到什么男性特征。
客厅一片安静,唯有单调的翻页声,安静的午后没有一杯咖啡,舒适便像藤蔓般缠绕在身体上,使人忍不住地想睡去。
“咦,好疼。”
上鹤玉道感到脸部一阵疼痛,他睁开眼睛,发现平井子在自己的面前,右手使劲掐着脸庞。
“你怎么来了。”上鹤玉道说。
平井子的力度就像在揉开两张重合在一起的纸张“你的意思是我不能来?”
“并不是这个意思好疼!”上鹤玉道说,这种感觉如同蟹钳夹在脸上一样。
平井子满意的松开手,她观察对方脸庞上微红的地方,就像是自己的杰作。
“这个时间不应该在上课吗?”上鹤玉道看了看腕表,现在远远没到放学时间。
平井子坐在沙发上,她悠闲的说道“我逃学可不需要写检讨。”
“至少没有被处分。”上鹤玉道庆幸的说,停学的日子完全可以当做放假看待。
“为了女孩而逃学。”平井子调笑他,“说起来还真是浪漫的事情呢,玉道君。”
上鹤玉道谦虚的说道“如果把这份浪漫比做是玫瑰的话,我愿意把它平分给挚爱的你们。”
“把‘们’这个单词去掉的话,我或许会很开心。”平井子斜眼睨着他,表情不像在开玩笑。
“短时间内的确做不到。”上鹤玉道承认。
“那又要多久呢?”平井子等待着他的答案,“时间太漫长的话会让人失望啊。”
上鹤玉道没回答,只是伸出手去触碰阳光,影子遮挡住一部分,剩下的阳光却穿过手指的缝隙,细碎地落在沙发上。
“就像是这阳光,用手挡住的话,它们会从缝隙钻进来,这就和你们是一样的。”上鹤玉道认真回答,“无论心里如何坚固,终究有被攻破的一天。”
“如果以前你敢说这话,我肯定会把你的腿给卸掉。”平井子像在恐吓他,“不过现在嘛,作为惩罚给我剪脚趾甲。”
“好的!”
上鹤玉道立马翻开柜子去拿指甲剪,睡在旁边的星野阳太已经自觉的挪开位置,平井子赞赏似的看了他一眼。
等找到指甲剪,平井子的双腿已经伸到上鹤玉道的面前,他把它们给抱进怀中,然后从右脚大拇指开始修剪。
“咔嚓——”指甲剪剪下及其艺术的一下,多余的脚趾甲像一块月弦状。
虽然大致的形状修剪完毕,但接下来还需要精修,把棱角打磨好,才是真正的一件艺术品。
粉末掉落下来,上鹤玉道抬起她的脚,对着阳光仔细观察一下,然后满意的说道
“还算不错吧,这位客人。”
“给她们也这样修剪过?”平井子却这样反问,从中发现不对劲的事情。
“只是手艺好而已,从奈酱的手脚上磨练出来的。”上鹤玉道认真的说。
“真的?”她将信将疑。
上鹤玉道信誓旦旦的保证“不瞒客人说,我可是能把指甲剪成五角星的形状哦。”
“好,我信了。”平井子没计较这么多。
上鹤玉道低下头继续工作,变换的眼神让人由不得怀疑真的是一位艺术家,决定所修剪的每一刀都十分精准。
大概等平井子有些睡意的时候,上鹤玉道顺利地完成了修剪工作,他这时看了看门外守望着的三上静美,犹豫要不要叫对方进来坐。
不过每每看见对方想要杀掉自己的目光,上鹤玉道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平井子闭上眼睛,上鹤玉道为她盖好被子,睡得很安详,呼吸声均匀的响起。
忽而,发梢垂落,掉在她的嘴角边,上鹤玉道伸手过去帮她撩起,结果却突然被平井子抓住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