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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傻了吧。”半夏忙不迭抬头往后退了两步。
紫冷白了一眼半夏,手中不间歇的往浴桶中加药材。
一旁红寂满头大汗,表情痛苦不堪,她浸在浴桶中的双手已经通红,这才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慢慢的,她的手由红转黑。
“可以了。”白芷站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盯着浴桶,突然出声。
红寂立刻把手抽回来,白芷上前喂了一颗药丸给她,红寂将双手放进旁边一盆清水中,用内力慢慢逼出手上的毒素,一盆清水瞬间变成了黑色。
水墨整个人津在浴桶中,药水淹到了双肩,她眉头紧锁,这水像是犹如刀山一般,割着她的每一寸皮肤。
偏偏这水中仿佛还放了盐和辣椒,每个被刀割开的伤口仿佛泡在了盐水中,万剑扎心怕也不过如此。
半夏轻轻的走到旁边放着的一个金属笼子前,小心翼翼的把金属笼子递给紫冷,紫冷从袖中拿出一方丝帕,在笼子前一尺的距离轻轻摇晃,半夏轻轻的打开笼子的小门。
落针可闻的房间,四个人目不转睛的盯着金属笼子。
“滋滋!滋滋!”
一个小小的头慢慢的从金属笼子里出来,吐血阴冷的信子,整个头都是红色,滴血一般的颜色。
四个人屏住呼吸,看着它慢慢的爬出来,小小的身体不过筷子长短,慢慢的向着丝帕靠近,仿佛这个猎物它唾手可得。
水墨静静的看着爬向自己的小蛇,内心竟然觉得它是如此乖巧可爱。
紫冷一松手,丝帕掉进浴桶,小蛇跟着扎进水中,瞬间便不见踪影。
水墨额上瞬时青筋暴起,太过疼痛而让她用力的抓着桶岩。
指节由于用力过度而发白,指甲深深嵌进了木桶,她浑然觉不出指甲嵌进木桶带来指头的痛处。
这痛处比起此刻她全身仿佛被撕扯,五脏六腑被移位搬的疼痛来说简直微不足道。
四个人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眼中深深的担忧。
似乎过了一个世纪般,水墨悠悠然醒转,她还在浴桶中,但是周身散发的不是浓烈的药香味,她看见桶中的花瓣,幽幽的清香。
紫冷长舒一口气
“小姐醒了。”
“多长时间?”水墨看着紫冷。
“一个时辰。”
“药浴的维持时间越来越短了,看来千夜独寒的寒性已经不够了,给大师伯送回去吧。”
水墨抬手看着手臂惨白的肤色,远处小金属笼子中趴着奄奄一息的小蛇。
千夜独寒是大师伯的宝贝,要是真被她弄死了,下次就不用去昆仑山打秋风了。
这药浴是她从小的粮食,她可以一天不食,却不可一日不浴,她天生异体,体质极寒,经脉自带寒性。
出生外公就断言她活不过三岁。
为了能让她多活一些时日,满月之后她就必须要在药浴中待够五个时辰,借此强身健体,温养经脉。
但是一个尚未长成的孩子,不过满月而已,一泡就全身皮肤溃烂,溃烂后只能用浴蒸,那药气渗透进经脉的感觉真是疼的心脏都在颤抖。
很小的时候她还会哭,撕心裂肺的哭,五岁之后她就不哭了。
哭能让她老爹不给她泡澡了那到也是个好事,问题是哭死了到时到点了该怎样还怎样。
他们大人总是死马当活马医,整天瞎折腾,死也不让她好死,慢慢的,她就知道,哭啥用都没有,只会让自己哭哑了嗓子吃饭的时候食不知味,那就不划算了。
好在小时候泡的都是大补的药,哪像现在泡的都是些什么玩意。
水墨嘴角抽了抽
“外公这回又想搞什么幺蛾子?这老家伙如果想让我又试新药,他想都别想。”
她和莫道的仇恨起源于出生,刚从娘胎下来,别人外公都是喜滋滋的送礼起名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自己当外公了。
她们家老爷子呢?
看到她第一眼就张口
“这娃活不过三岁!”
她娘当时张嘴就一口老血,幸好她爹眼疾手快把老爷子推出去了,不然亲闺女估计要被她爹活活气死。
好不容易挨到三岁生日,老爷子一整天都在观察外孙女什么时候挂。
眼瞅着外孙女没挂,憋闷了一整天以后,第二天一早就补送了生日礼物——
“这娃肯定活不过五岁!”
她爹当时连打带骂不顾是不是老丈人就把老爷子轰出去了。
关于这个事情水墨现在想起都觉得她爹真是——爷们!
在这么一路的画小圈圈诅咒中,水墨坚强的活过来了,可是这岁生辰还有三个多月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