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儒年纪尚浅,丹青也在壮年,子嗣早晚会有的。”
“大嫂,您就不必自欺欺人了,且不说当年老国公定了规矩,不允许修儒立妾,再加上,你我都知道,侄媳妇那个身体,怕是生育不了了。”
容昭毓确实有些恼了,她历来忌讳此事,说起话来也就不客气了。
“那也轮不到二弟操心,哪怕百年后水家无人,也是修文的儿子继承,到了那时,二弟怕是已经入土了。”
“大嫂别恼,今日我拜访大嫂,就是有一件能让大嫂解忧之事。”
“哦?那我听听你能说出什么好事。”
“当年修儒寻花,与一名女子做了一夜夫妻,这事,大嫂还记得吧?”
“托你的福,你们家修文带修儒去那种地方,最后事情闹成这样,你还有脸说。”
“大嫂,您可不能过河拆桥,若不是您首肯,修文断断不会做这种事情,修文也是受害者。”
“好了!你到底要说什么?”
“那女子可是良家女子,虽然被水府赶出了门,可是,被赶出来时,随行的嬷嬷,却发现她已身怀有孕。”
容昭毓顿住了,一时神情喜怒交加,不知道是笑还是气。
“有这种事,你居然能隐瞒到现在,你可真是只老狐狸。”
“大嫂不想知道,那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吗?”
“还需问吗,你这般说,自然是男孩。说吧,你到底想干嘛。”
“大嫂爽快,那孩子长得可是和修儒极为相似,那神情还有几分像大哥当年,大嫂不想让他回来,承欢膝下吗。”
“你不会这么好心吧,说吧,想要什么?”
“只需一个听雨楼。”
容昭毓转头看着水云天,一时间神情变得嘲讽而蔑视。
“那听雨楼是墨儿的,就是我,都管不了。”
“大嫂玩笑了,以您的手段,区区一个庶女,您还能拿捏不了。”
“你口中的庶女,你也看到了,天子临幸,现在是我们的掌上宝,谁也奈何不得。”
“那,大嫂是不想要孙儿了呀。”
水云天闲闲的又品了一口茶,料定容昭毓肯定不会放弃孙子。
“其他的呢?”
“大嫂要是愿意,能把洛阳的在水一方给我,定然是更好了。”
“二弟就别为难我了,所有酒楼都是墨儿亲信,我动不得。”
“还有大嫂动不得的东西?”
容昭毓微微蹙眉,孙子这两个字,一直是她心底的执念,为此,她常对冷丹青怀有恨意,这个女人,夺走了她的儿子,又让她一辈子没有孙儿,偏偏她还不珍惜。
“我考虑考虑。”
水云天露出了得胜的笑容,又加了一把火。
“不愧是修儒的孩子,长得可机灵了,还特别孝顺,自小就懂事,就是总追问自己的父亲是谁,让我好生为难。”
容昭毓哼了一声,心里却是又心酸,又开心。
“那孩子,叫什么?”
“青豆。因为不知道父亲是谁,想见到父亲那一天,让父亲取一个大名。”
容昭毓心底一时软如泥,水云天像在泥泞中拉了她一把,在晚年时分,还能有希望儿孙绕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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