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的婆子们像是哑巴一样,蛮横的按着她擦药,重新梳妆,收拾好以后,一边两个人站着盯着她。
沉吟又痛又不安,这个山匪看着如此厉害,不知道洛子伦能不能逃出去,沉吟此刻只希望,容静苏能念在洛子伦的面子上,早些把这个事情和出事地点告诉水墨和父亲。
天色渐暗,沉吟痛得要麻木了,此时只想睡觉,她狠狠掐了一把大腿,不能睡,她能不能活已经不重要了,但是一定要撑到洛子伦逃出去。
来了几个土匪在门口传了口训,几个婆子起身押着她,蛮横的几乎是拖着她在走。
除了脸上的淤青,她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到处都是淤青和伤口,大腿上更是划破了一直还在流血。脸上盖着红盖头,她眼前只有一片红色,脚下虚浮无力,她几乎是昏着的。
灯火慢慢亮了起来,沉吟听到了各种喧嚣吵闹,碗和碗碰撞的声音,男人和男人,男人和女人说话,交谈,劝酒,各种脏话横行。
看到新娘子来了,堂上一片喝彩的声音,敲着碗筷,说着下流的话。
婆子们放开她,沉吟通过盖头底下,看到身边近在咫尺的地方,出现一双男人的脚,他穿了大红的锦缎纹龙鞋。
居然敢把龙纹在鞋上来穿,这是只有天子才能穿的。
沉吟揣测,这是个亡命徒,不惧生死,不畏律法,要嘛就是目不识字的白丁,根据今日所见,后者可能性极低。
沉吟驻足,始终不愿意往前走,立刻有两个婆子上来,架着她直接来到堂内。
一个婆子丝毫不手软,一脚踹在她膝盖里侧,沉吟本能的向前载下,膝盖狠狠磕在地上。
一阵钻心的痛立马传来,沉吟不得不下意识倒吸一口凉气。
“一拜天地!”
婆子按着沉吟的头,死命的压了下去。
沉吟看着盖头对面一步之遥的男人,在他低头的一刹那,突然使出全身力气,抽出藏在袖口的发簪,用全身的重量向前刺去。
婆子看着新娘子在自己手中挣脱,不顾一切用尽所有的一搏。
没有意外,发簪稳稳当当刺进面前男人的胸膛,沉吟唇角含着笑。
她就是死,也要用尽所有,除掉这个祸害。
可是!
场面却没有像她所想的那般混乱吵闹,四周的人群突然大笑起来。
沉吟呆了,察觉出不对的她一掀盖头,一时惊呆在当场。
婆子也适时上前,再次按住她的手脚。
面前被刺了发簪的男人,不是今日所见的土匪头子,而是——
洛子伦!
那一支玉兰雕花的发簪,此时正稳稳当当插在他的胸口。
沉吟缓缓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洛子伦,他被捆住了手,此时也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沉吟。
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出来,打断了一双新人的诧异。
“大哥,真是有趣,你看他们一对有情人,互相残杀,真是一出有趣的戏啊。”
“这算什么,待会可更有趣。”
洛子伦眼前一黑,渐渐失去意识。
沉吟不要命的挣脱出婆子们的手,奈何这一次,她们已经吸取了经验,死死按住了她的肩膀,另外两个婆子甚至按住了她的脚。
沉吟只觉心突然被挖走了一般,甚至呼吸,都提不上来。
眼睁睁看着洛子伦被拖走,心口的血流了一地,沉吟脸色煞白,她脑海中突然猛烈的生出一股念头!
生不能守,以死明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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