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悠也在三日后,即将回去了。此时水墨还处在一堆繁杂的事情中,只能抽空送了他到城外,和她一起的还有洛子伦。
拓拔悠和洛子伦这几日日日待在一起饮酒作诗,已经成了君子之交,所以一路前行之时,两个人骑马并肩而行,水墨骑马跟在后面,反而像是多余的存在。
水墨淡淡皱眉,果然男人之间的友谊,是比情爱来得真切,好比女人之间的友谊,好像也比爱情有趣得多。
等到分别的时候,拓拔悠突然一跃而起,来到水墨的马上,在水墨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当着洛子伦的面,亲吻了她的脸颊,而后潇洒的带上了狼王面具,带着逐月,一骑绝尘。
洛子伦楞了!
水墨也楞了!
半晌,洛子伦才开口“他就是那位北夷皇族,年少成名的三殿下吧。”
水墨没有回答,洛子伦的才智,要猜出拓拔悠的身份,并不难,她现下关心,还有谁也猜出来了。
洛子伦继续说道“你府上突然出现一个陌生人,容貌才能武功又是如此出众的,难免被人怀疑,我对外只说是我好友,熙王若是问起,只管推到我身上便是。”
洛子伦自从和沉吟定亲后,仿佛智商归位,冷静睿智,沉着自然。
“多谢!”水墨当是承认了。
“你知道这事背后有着怎样的关系,一招棋错,满盘皆输。”
水墨苦笑“我自然知道,不仅仅是满盘皆输,我赌的,已经不是我水家的未来了。你何时回去?”水墨不愿多谈,岔开了话题。
“陛下命我监督剿匪和河道治理,河道治理已经差不多了,剿匪结束,我就会洛阳了。”
水墨点点头“那刚好,来得及参加我大姐的婚礼。”
&bsp&bsp洛子伦诧异“你怎么知道剿匪需得一个月?”他终于发现问题所在,水墨每次开口,都像是已经知道事情发展结果一般,常人觉得语出惊人,但是结果往往就是如此。
“你见识过那些土匪,训练有素,进退有度,要是围剿,怕是他们能在深山住个几年都没问题。最快的方法就是火攻,可是火攻一旦开始,茫茫山林,很可能就烧毁殆尽,甚至可能会祸及江南。所以,要选择一个合适的时间,烧得他们躲起来,躲到一个合适的地方,再一起围剿,一网打尽。这把火烧得差不多的时候,天要刚好下雨,把火浇灭。这样的时机,半个月后正好有一次机会。”
洛子伦目瞪口呆,他不止一次惊讶于水墨的学识和见地。
“这个地方,是哪里?下雨的时间,又是何时?”洛子伦再次问出问题关键。
水墨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来“我本来想把这个机会给冷黎初,这样他能立功,也能保证承袭国公之位,大姐嫁过去也算是有了保障。可是这两日我突然醒悟,若是我给了他这份恩裳,他以后无所建树,大姐一样会风雨飘零,所幸那天晚上我看到他反抗自己的父亲。他算得上爱国爱民,心怀善意之人,所以我觉得这份恩裳。给不给他都无所谓,他能靠自己打拼出一份家世来。”水墨有些文不对题,洛子伦认认真真听着。
他想不到,水墨竟然能想到如此遥远的事情,每一个人的命运,走向,仿佛她像是经历过一般,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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