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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观历史,很多人成事可能很难,坏事却容易得多。
哪怕水墨三头六臂,考虑到方方面面,也无法预估人性的多变。
容若伊推灼灼跌入峡谷,水墨自然不会放过她,但是听紫冷说她已非完璧,水墨心觉得她已经受到最严厉的惩罚了,于是放过了她。
水墨回江南以后,心变得柔软了许多,许是杀人太多,她想留点福报,可是,她忘记了一点,除恶务尽。
有时候,很大的事情,往往是小人物决定的。
容若伊什么也没做,只是吩咐了心腹侍女,带着面纱,到不认识侍女的金陵各个茶肆酒坊,谈论起了此事。
水修仁在金陵多少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突然残了,很多人本就诧异,再这般一联想,加上平日水墨风评不好,大家自然而然就相信了。
事情通过酝酿,一件离谱至极的事情,就传得更加离谱了,但是可信度却也不断提高。
金陵某个茶肆中,一个男人正啧啧称奇,吸引了不少人跟着一起谈论。
“听说了没有,我们金陵最近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丑闻!”
“啧啧啧,我也听说了,真是匪夷所思啊。”
“你也不想想,听说……”说话的人压低声音“水家的水止十几年没有进过夫人的房间,哪个女人忍得了,这红杏出墙,自然也是正常的。”
“唉,就是这个水墨太狠毒了,错的是她自己的母亲,却把自己亲叔叔打残了。”
“这事还有水家大夫人的事情呢,一窝子男盗女娼啊,真是闻所未闻。”
水墨正在尹檀漪房中,她恢复得很好,圆润了许多,不再是瘦骨嶙峋。这事,还要感谢水止,上一次,水止让尹檀漪改嫁,这一次,水止求了尹檀漪,拜托她照顾好灼灼和自己。
尹檀漪死了的心,又一次死灰复燃。情爱这种事情,很是奇特,明明是伤人到极致的事情,只要对方微微露出笑容,就又可以恢复得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水止的做法很卑鄙,也很为难水止,可为了尹檀漪的命,为了灼灼不伤心,水墨不得不妥协,而且近来水墨越来越觉得,家人平安,是多么重要的事情,水府不能再接受一位夫人去世了,最重要的,灼灼会因此伤心得不行。
尹檀漪经此一事,变了不少,看到水墨也和气了很多。
“我知道这些年我对灼灼不好,每次打了灼灼,我心里都痛得要命,可是,又心有不甘,我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希望有生之年能够弥补一二。”尹檀漪一向骄傲,特别是在水墨面前,今天她能这般说,想是放下了很多。苦痛虽然无法原谅,不过活着的人要寻求心里解脱,有时候只能麻痹过去的痛苦。
那天水墨和水修仁说——放下我的两个母亲,尹檀漪迷迷糊糊中,是听到了的。
那一刻,她突然和水墨和解了,她多年想要的,好像也只是这般一样。
水墨不能原谅尹檀漪,她是实实在在伤害了灼灼,鞭痕虽退,水墨心里的鞭痕却一直在,不过灼灼在亲情和过去里,选择了亲情,水墨就会义无反顾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