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飞虎既然知道了天命所归,自然不敢违抗天命,道长,这件事要如何做?”黄飞虎问道,“要知道纣王对我们观察甚多,尤其是太傅姬昌,谁和他走的亲近,就必定会遭遇纣王打击,这一点我们也都已察觉。”
“若是仓促接近太傅,不仅仅是我要遭遇不测之祸,对太傅也不是好事。”
申公豹闻言,却是神秘微笑“武成王不必亲近西伯侯,也有的是办法可以效力。”
“你手中不是有一个令牌,可以向西通行,穿过五关返回西岐吗?”
“恰当的时候,这通行令牌交给我,就可以。”
黄飞虎闻言也是半点没有犹豫,立刻点头应下“好,到时候就请道长来取。”
“还有一件事,武成王千万要考虑周全,处置妥当。”申公豹又说道。
“什么事?”黄飞虎请教。
“今日,你听了夫人贾氏的话来捉周纪,结果却没有捉拿周纪,你回去之后,如何跟你的夫人说?”
“如果说不好,你的夫人声张出去,你父亲黄滚得知你不肯为纣王效忠,纣王手下姜尚、锦衣卫、崇侯虎、费仲尤浑等走狗得知你的心思变动,大祸临头只在顷刻之间!”
申公豹轻声说着,话里话外,不断暗示贾氏已经成为关键。
黄飞虎沉声道“我们夫妻同心,今天回去之后我自然会说服她,让她相信天意所归,从此弃暗投明!”
申公豹点了点头“若是贾氏不肯答应,还要声张,你就假意答应下来。”
“等明日再来告诉我,到时候,我自然有妙策献上。”
黄飞虎如今对申公豹,那是绝对的信服和听从,听了之后就答应下来。
剩下时间哪里也没去,周纪置办了酒菜,兄弟两人回忆以前沙场上出生入死,又说起龙环、黄明、吴谦三人,喝到最后抱头痛哭。
黄飞虎只感觉自己瞎了眼,蒙了心——之前怎么能为了一家人的富贵,辜负生死兄弟呢?
周纪等四人要投明主,顺应天意,自己以后也要顺天行事,多多帮助西岐。
带着醉意,黄飞虎乘上五色神牛,返回武成王府。
贾氏心中忧虑,让厨房做了醒酒汤后端上来,询问“夫君,那周纪——你可处置了?”
“没有。”黄飞虎的酒意渐渐散去。
“为何没有处置?难道是他改过自新了?还是夫君今天另有其他事,没有来得及处置?”贾氏询问。
“那倒也不是。我今日的确是去了周纪家中,不过我却见到了天化的师叔,还有黄明的血书。”
黄飞虎将今日所见所闻大略告诉贾氏一遍。
贾氏闻言,顿时失色“那申公豹居然这般说?难道我儿天化,被练气士带走,就专门要和大王作对的?”
儿行千里母担忧,听闻黄天化竟然也要卷入这件事中,贾氏实在是再也忍不住。
黄飞虎点头“是啊,天化孩儿注定要顺应天命,保扶西岐;我想那申公豹道长也说的对,如今纣王行事操切,四海不服,将来必定失去江山,天意的确要兴西岐。”
“为了避免将来父子相残,也是为了顺应天命天意,我想我们现在就得考虑如何向西伯侯姬昌投靠、示好。”
“夫君!”贾氏急忙劝谏,“这等天命之言,岂是夫君这样为人臣子的可以考虑?”
“什么四海不服,这种话也是妄言,我只知道朝歌过的越来越好,街上连孤儿、乞丐都没有,这个冬天,更是没有几个被冻饿而死的老人!”
“这样不算是盛世吗?”
“就算不是盛世,也谈不上昏庸无道,大王实在从未失德,天命何来转移之说?”
“我意已决,不复多言!”黄飞虎对贾氏说道。
贾氏也不甘心,依旧对他劝说。
黄飞虎听得十分吵闹,心中渐渐厌恶,过了一会儿后想起申公豹的吩咐,装作被贾氏说服“好,我知道了,明日我再去抓周纪。”
贾氏这才长长松一口气,将那饱满多汁的身躯放置了,再看身上带着酒气的夫君,心中充满疲惫感。
怎么耳根子就这么软呢?
我好不容易说好了,你这一去又变卦——关键是这种造反的事情,你怎么也敢胡乱参与!
又想起自己的孩儿黄天化,更是心中烦闷原以为他去清虚道德天尊门下学习道法,将来做个奇人异士,也能征战沙场无往不利。
谁能想到,这竟然也有人下手,要把自己孩儿也搅到什么天命之争里面去。
大睁着双眼一夜未睡,贾氏第二天送黄飞虎出门,再三叮嘱,一定不要忘了自己的话,前往不可背叛商汤和大王。
黄飞虎口中含糊应了,心中不以为然。
来到周纪府邸,重新见到申公豹,便立刻说道“道长真能未卜先知,家中愚妇果然什么都不懂,还是要我愚忠于纣王!”
“此等愚妇,若是强行打骂,终究会泄露了风声,不是太好。”
申公豹说道“武成王,还请你心狠手辣一次,做一个决定。”
黄飞虎怔住这是,要杀了贾氏?
若不是有申公豹的道法迷惑,黄飞虎这一下子可能就要不干了——什么都还没做,高官厚禄都没许给我……
怎么就要我先杀妻子,顺应天命,无条件冒着危险帮助西伯侯姬昌?
这个天命,未免也太卑劣无耻了吧?
可惜的是,黄飞虎面对的,不是相对君子气度的姜子牙,而是无所不用其极的申公豹,因此他被控制迷惑,毫无反抗的思想。
申公豹提出一个计划后,跟黄飞虎解释一番。
黄飞虎点了点头,将这计划复述一次“先是太傅姬昌病危身死,假死脱身,隐藏在某一处;其次是我把贾氏弄成被纣王昏君害死的模样,遮掩了我的反意,也败坏了纣王名声。”
“紧随之后,就是道长你出手,把我们黄家跟西伯侯汇合,到时候一起返回西岐,为天命明主效力……”
“不错,正是这样。”申公豹微微颔首。
黄飞虎只感觉这样不对,心痛如绞,但是忍不住周纪劝说“兄长,大丈夫何患无妻,这样不知道天命的贱人,还要来做什么?”
“不错,这等贱人愚妇,正该为明主牺牲。”申公豹也说道。
黄飞虎不知道为什么,双眼含泪,终究点头赞同。
“是,这贱人,留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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