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李音感受到了门口的动静,电话里激动地说:“对,你把地毯掀开,那里有一把钥匙,打开门就行了。”
张晴雨感到这个李音很是诡异,如果他是被关在里面的,那怎么知道地毯下有钥匙?但昨天他们才通过电话,在那之后他就被关在这里了?可是门上的灰显然是最近没人来过这里?
难道这个李音体内的种子爆发了?还是说他根本就是恶灵的本体?
这一切已经出乎了徐朗和张晴雨的预想,张晴雨本能的想给徐朗打个电话询问下一步该怎么做,但又一想,一味地依赖他,只会让他觉得自己是一个花瓶,不过就是一次约会罢了。不向他求婚,不触发死路就不会有危险。
张晴雨咬咬牙,按照李音的话打开了房间,呛人的灰尘被扬起,房间内昏暗一片,根本不像是有人的迹象,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并顺手录了音,开始巡视着房间的布局。
其实这房间空旷得很,家徒四壁,两扇窗户被长长又厚重的落地窗帘挡住了所有的阳光,正中间摆放着一台偌大的钢琴。
如果仔细看,从门口到钢琴的椅子旁,有一道粗浅的脚印,只不过好像距离上次来人已经过了很久,脚印又再次被灰尘覆盖,只剩一点点痕迹了。
这个房间阴森得很,但张晴雨好歹经过两次任务,对于恐惧比一般人好得多,深呼吸了一下,张晴雨将手机拿到耳边,小声说:“你在哪?”
就听嘟地一声,电话被挂掉,张晴雨一愣之间,房间回想起了一个沉闷的声音,“我在这。”
突兀的声音,把张晴雨吓了一跳,退了两步往门口挪步,但紧接着,房门咣地一声重重关上,震落了一片灰尘。
张晴雨知道自己面临了什么,这个李音不是恶灵就是一个已经种子爆发的相亲者。
只见张晴雨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目前还没触发死路,只要随机应变拖延时间,徐朗或许就会意识到问题,或者自己找到出去的办法。
李音的话又回荡了起来,“你不是找我见面吗,现在还没见到我就想走吗?”
张晴雨此时心态已经稳定下来,应付他说:“可我找不到你在哪?”
“你往钢琴这边走,把琴盖翻起来,就能看见我了。”
张晴雨如履薄冰地向钢琴靠了过去,琴盖上都是脏兮兮的灰,但此刻也顾不上了,没敢慢慢打开,反而是一用力直接将琴盖掀翻。
一个没有身躯,单单就一个头颅,被塞在了钢琴里,但最为骇人的是那个头颅竟然在显露出来的时候,睁大了眼睛盯着张晴雨。
突如其来的可怕,让她直接吓得叫出了声,却看见头颅突然勾起了嘴角,笑了起来,语气温柔地说:“别害怕,你昨天和我说学了十几年的钢琴了,肯定也是真心喜欢,而我和你一样,为了能和钢琴融为一体,我把自己的头砍下来塞进了这里。”
“这样,只要有人弹奏,我的脑海里就会传来最真实、最完美的乐章。”
“现在我要你弹奏一个你最拿手的曲子,千万别弹错了,别玷污了我脑海中的保持着的完美。”
张晴雨,暗想原来如此,他是一个对钢琴和音乐有着疯狂执念的人,由于恶灵种子的特别作用,让他以这种独特的样子存在,只是方式不让常人接受。
李音是一个相亲者中的异类,不得不说,张晴雨真是倒霉,唯一一个除执行者外自主爆发的相亲者,被她碰上了。只不过因为李音这个恶灵有些特殊,保持了对钢琴和音乐的痴迷。
但张晴雨还是有些把握的,毕竟她从小就对音乐有研究,尤其是钢琴,她之所以进入报社就是因为在钢琴课留的太久,以至深夜。
她深呼吸了一会,保持最放松的姿势坐了下来,将双手专业的摆放好,李音的头颅看到这里脸上露出了激动的表情,自从他死后,已经没有听到新的琴音了。
在脑海里过了几遍乐谱,这是她练得最多遍的曲子,甚至做梦的时候都能完整地弹奏下来,只要自己精力保持集中就没问题。
没过多久,流畅悦耳的琴曲缓缓从张晴雨的指尖流淌出来,温婉如春水,让那个头颅听得如痴如醉,袖长的十指在琴键上跳着舞,张晴雨闭上眼,表情满是自信与昂然,此刻美得不像话。
一曲完了,李音的头颅对准张晴雨,开怀地笑着:“太棒了,我好久没听过这么完美的曲子了。”
张晴雨听到这以为终于过了关,欣喜地正要开口说话。哪知李音的下一句话,让她浑身犹如掉进了冰窟。
“你愿意留下来一直给我弹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