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不透风、不见天日的密室,这就是徐朗的“牢房”。
仅存的一盏暗黄小灯的光亮已经越发黯淡,闪烁的次数也越来越多,徐朗估算了一下,这盏灯大概只能支撑两三天的时间,就会彻底熄灭。
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浑浊气息,酸臭与腥味搅乱在一起,加上四周没有半点通风的地方,这样导致徐朗的头痛病又再次复发。
自从进了报社之后,不得休息,总是要大量透支精力,这让徐朗原本一头深黑色的头发,已经出现了点点白发,而且头痛,好像也更加频繁。
巨大的脑力消耗,加上房间内的浑浊味道,徐朗的状态很不好。
哪怕这只是任务开始的第一天!
徐朗已经抽了一盒的香烟,房间内的味道太过难闻,已经让他的生理产生了不适,只有不断的吸吮烟草,才能略微驱散。
但那种劣质香烟,带来的呛人气息,也只是以毒攻毒,事实上,烟味同样无法挥发,这让本就不堪的房间味道,更加难闻。
不过这些都是小事情,徐朗盯着头痛,眼神已经开始有些疲倦。
距离他醒来,大约有七八个小时的时间,这段时间里,他在完成拼尸之后,就一直在思考,但是现在能用的线索并不多,在短暂的思考之后,徐朗只能是发呆。
看着眼前堆砌在角落的那片尸骨,徐朗心知这具尸骨所透露的线索,已经被完发掘了。
事实上,能够通过一具尸体来推断出自己所在位置,已经是不错的结果。
徐朗再度想起了,之前自己提出的三个重点:参与人数、时间、空间。
这三个问题,都是报社极力掩盖的关键,很显然每一项得以解决,都将成为重大的生路突破。
首当其冲的就是参与人数,本次任务的一大特殊性,就在于是史无前例的十四名执行者参与。
而第一批次,究竟有多少人?这一点,早在任务尚未开始,徐朗就断定极为重要。
现在他通过,第一名死者的尸体部分遗失和冲刷的轨迹,推断出所有执行者是被分别关押在一间密室之内。
而每间密室,连成串,形成了一个线性的排布,房间内的水沟,正是贯穿了所有房间!
自南到北的流向,也预示着执行者们的房间,也是从南到北排列!
这一发现,其实严格上是属于第三点,“空间”上的线索,但这只是宏观意义上的发现,对任务的进一步进展有一定的促进作用。
但徐朗可以断定,想要获得进一步的线索,就必须要从微观角度来继续分析出“空间”的线索。
而一旦得知第一批次的执行者,就可以从另一个角度,进一步推断出空间的具体排列方式。
想到这里,徐朗微微叹了口气,最开始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所谓的生存游戏,竟然不是所有人抱团,反而是将众人分离,单独进行存活。
这就导致之前所有的部署被盘推翻,加上内部通讯的限制,这让本就困难的中等级任务,更加棘手。
“参与人数”目前已经无法推断,“空间”以现在掌握的情况,也只能到达这一步,那么只剩下最后的一点,“时间”。
报社刻意收走了徐朗的手表和计时工具,目的就是为了遮盖时间观念。
想到这里,徐朗再次翻开了手里的笔记本,上面有着之前他所写下的记录。
“进入游戏第一天,第一名死者,岳宜年。在送餐结束后,发现尸体,呈碎末状。”
这是任务开始的第一天,徐朗当时在心中估算了一下,从他醒来,到房间外传来脚步声送餐,再到发现尸体,大概有三个小时。
而他通过自身状态的情况,大致分析出自己昏睡了一到两个小时的时间。
“任务时间开始于午夜的11点55分,那么往后倒5个小时......”徐朗皱着眉头喃喃道,“也就是凌晨的五点左右。”
但是徐朗又再次想到送餐时间。
“不对,也许我昏睡的时间比我想象得还要长一些,毕竟没有可能会在凌晨送来早餐。或许岳宜年的死亡时间是早上的6点-7点左右。”
徐朗想到这里,将手里的笔记本放了下来。
岳宜年的死,有些蹊跷,换句话说,徐朗想不到她到底因何而死,又触犯了什么死路!
这是一次中等级任务,触发死路的代价几乎就是必死。
很显然,岳宜年肯定是因为做了某种事情而率先被杀,那么一个年轻女人尤其是一个新人突然意识到被关押进密室之后,究竟会做出怎样的举动?
徐朗缓缓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开始在房间踱步,“如果我之前的那番推论是正确的,那么显然岳宜年的房间构造应该与我这边相同。”
他开始动用以前作为侦探的逻辑推理方式,将自己代入成岳宜年,模仿她的心境和情绪,来试图反推出当时的情况。
“我是岳宜年,我从阴冷的地面上昏沉醒来,睁开眼睛的第一瞬间我意识到自己竟然和其他执行者分开了!
我开始惊慌,失措,不知道该怎么办,拿出手机给其他人打去电话,却得到的永远是无法接通的指示。
在几经辗转之后,我意识到想通过外部求救已经是不可能了,只好站起了身,战战兢兢地开始观察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