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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起,须菩提开始日复一日的讲经说道。循例先喝一口茶,刚一伸手,突然发现今天的茶水没过了碗盖的边缘。
眉头微微一皱。道袍的袖子在茶盏上方一掠。摄月拂风何在!
“咳咳……嗯……师父喊你们,怎么不应答!”一个年长的道徒快步走到站着瞌睡的摄月拂风身旁,轻轻咳了几声后压着嗓子提醒。
“祖师……噢……吩咐。”摄月懒洋洋走了过去,弯腰施礼时还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哈欠。
“当当!”须菩提拂尘轻轻磕了两下茶盏旁的桌面,添水。
摄月重新回到刚刚的位置站定,胳膊肘怼了一下拂风“给祖师续茶。”
祖师不语,轻捻胡须。
拂风不情愿的取来热水,正要上前掀开茶盏的盖子。
“摄月!”
祖师又叫摄月。拂风得意的笑了笑,又可以去旁边站着瞌睡一会儿了。看来不讨喜,也不是什么坏事。
摄月心里虽然不悦,但接过水壶却也不敢表现在脸上,走到近前掀开盖子,也不看茶碗,一斜手里的壶。
轻车熟路,这么多年,没出过岔子。
嗯?
每日倒水,听声音都知道是几成满,怎么今天这声音,好像怎么倒也倒不满?
手里的壶仍旧斜着,人走过去一瞧,水落在茶盏里,仿佛凭空消失。
糟了,忘了放茶叶!
“倒!”祖师并不睁眼,只说了一字。
摄月也不敢停手,把手里的壶更斜过去一些。
水入盏内,如洒土中。茶盏好像没了底儿一样。
不知道祖师什么意思,继续添水吧。
“心有不满,所以,这水,怎么倒也是倒不满的吧?”须菩提捻着胡须,微笑问道。
“祖师饶我,祖师饶我。摄月不敢,摄月不敢……”
“呵呵呵……”须菩提会心一笑。
“原是不敢,而非不想?”语气温和,不愠不怒。
“祖师……我……”
“退下吧。”
摆摆手,重新端起茶盏,掀开盖子,茶色透亮。
余光轻扫了一眼摄月,须菩提心中已有了些许判断,只是,不能说。
一口茶饮毕,拂尘轻轻搭在左边臂弯,祖师保持着盘腿的坐姿飘然而起,直至院中,缓缓落下站定。
一众道徒,都有点儿懵。无所适从的迅速躬身后退,闪避到周围。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讲经。
小妖们自是开心的不得了,离祖师这么近,破天荒头一遭。
奔波儿灞也不敢转身,目不转睛盯着祖师,轻轻拉扯了一下猴子的道袍,那还是他穿旧的,翻出来给猴子穿上,毕竟他身上有些部位太过显眼,遮一下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