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找到人时,宫九歌正拿着崭新的笤帚在打扫屋舍。
那离遵来时看到的是这样这样一幅场景,破旧的屋舍中央,一抹艳色独立其间,像是空间交错混杂,将毫无交涉的两个节点重合,唯独烘托出美。
“主子,”铃铃忙上前,将笤帚抢下,“这些粗活,让奴婢来做便好。”
那离遵后知后觉,吩咐自己带来的人:“去给伊姑娘收拾屋子。”
“不必,”宫九歌出声制止,“王上好意我心领了,只是这是家父家母的故居,在下不想假他人之手。”
那离遵见她坚持,只得作罢。
宫九歌问铃铃是怎么找到这的,铃铃指了指阿季肩上的一白。一白一个飞扑扑到宫九歌怀里。
“乖。”宫九歌揉揉它的头,将一白放在一处清理干净的凳子上。
这一打扫就是半日,铃铃看了眼在外面石凳上落座的那离遵,感慨对方的毅力如此。
不说人了,连一白都是个闲不住的,在寸许的凳子上转圈圈。转了一会儿,它一个跃起跳往屋外。
那离遵的视线被一白吸引,对于宫九歌的爱宠,他是本着爱屋及乌的想法来的,只是这个小东西难搞的很,对他从来都是不理不睬。
一白来院子里也不是来找乐子的,它傲娇的在院子周遭绕了几圈,像是领主在视察自己的领土一般。
屋里总算是被打扫干净了。铃铃擦了擦头上的汗,手里拿着一个东西。
“主子,这是整理被褥时找到的。”是一只金簪,精致的簪花上镶着玉髓。
宫九歌将簪子接过来,陈旧的簪子上能摸到几个小凹槽,宫九歌定睛看去,那是镌刻上去的一个“姝”字。
这是她母亲的东西!
阿季也有收获,不过并不是让人愉悦的消息。
“主子,里间有个放书的柜子被人暴力破坏过,不知道是不是丢了什么东西。”在打扫干净前,还真看不出来什么。
宫九歌来到阿季说的放书的地方是个书房,面积不大,擦干净的柜子上有很深的划痕,里面空空如也。
将屋子收拾了出来,宫九歌终于得空打量。
这里虽然不大,却充满了生活过的气息,用过的杯子,铺开的床褥,翻了几页的书,都足以证明,当时屋子的主人并不是刻意搬走,而是临时离开后,再没能回来。
整整十四年!
“主子,那位还在外面。”铃铃提醒。
宫九歌疑惑:“他怎么还在?”
铃铃:……
于情于理,对方都不该留在这等这么久。宫九歌先前有心事并不曾注意到这一点,此番铃铃提醒,她走出屋子,一眼便瞧见了等候在外的那离遵。
“王上可还有事?”
那离遵起身,眼里深情满满,他说:“伊姑娘找到父母故居,也是一件幸事。”
宫九歌自带绝缘,将她没想法的人都隔绝在外。
“多谢王上。不过,”她说,“在下想在这里住几天,还望王上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