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月视线躲闪,并不想正视这个问题,她轻咳一声:“我听别人说的。”
宫九歌没有深究,而是接着问了句:“他们最后出现的那段时间,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
王月只是一想,便记起了那时候的事:“说来也巧,那时年头不好,天灾人祸接连。不过这些也都和他们扯不上关系就是了。”
“天灾人祸,具体都发生过什么?”宫九歌追问。
王月说:“瘟疫,旱灾,人祸也都是因此而起。”
宫九歌想起来枉城的路上遇到的流民,问王月:“我来枉城的路上遇到一批逃难的人,他们从枉城出来,说是乡里闹病。城主,王上担心恶疾传染就将那处给封死了。这事儿可是真的?”
王月皱眉:“恶疾?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宫九歌见她表情不似作假,说:“恐怕是这事儿瞒的紧,你不知道也正常。”
“不应该啊。”王月还想辩驳几句,但是根本无从解释。她现在已然没了那层得以依仗的身份,就连超于他人的体质也都不再属于自己。
如果发生了什么大事,而她不知道,那真是再正常不过了。
“对了,那些流民还提过几句,”宫九歌补充说,“患病的人康复之后,就像变了个人。”她意有所指。
王月一怔,以为她已经看出了什么。
宫九歌却像只是随口一说,很快就收回视线,带着孩子就要离开。
楼下忽然闹出了动静,有人过来敲王月的房门:“月姐姐,有兵爷来了楼里,说是来找人的,你也出来吧。”
王月应了声:“这就来。”
她看了眼宫九歌,示意对方先留在这,王月将门打开一个缝,问外面的人:“怎么回事?”
“不清楚,不过好像是将军府的人。”
王月:“好,你先下楼去,我换件衣服。”说完,她将门关上。
宫九歌起身说:“不留了,我走了。”
王月提醒她道:“将军府权限不小,原,原珂若是打定主意要找人,这城里怕是没有你的容身之所。”
宫九歌毫无所谓。
“而且,”王月见她不为所动,又说了一句,“你千万不要想着传信去外面找外援。”
宫九歌侧目:“怎么说?”
王月:“枉城外布有结界,任何形式的讯息,未经允许,都传不出去。而且现在,怕是本土的人出城都得经过审查,更别说相貌显眼的你。”
宫九歌听着她话里有话,顺着对方的意思问下去:“那阁下有何高见?”
王月说:“留在我这儿。”
宫九歌挑眉。
王月背对着她翻找衣物,避开她的视线,沉着开口:“与其你现在出去被抓,不如躲在我这儿,避避风头。”
宫九歌问说:“那些人就要搜过来了,你要怎么把我藏起来?”
王月:“你只需信我,我自有方法保你。”
宫九歌看着她走出去的身影,坚毅挺拔,颇有几分大将风范。她听着外面逼近的沉稳杂乱的脚步声,伸手将窗户打开。
“你是说,你见到过画上的人?”拿着画像搜查的侍卫看着站出来的人,长的还蛮有几分味道,但是那双眼睛却和整张脸格格不入,让他这种上过战场的人都看着心悸。
王月昂首,她的身高只堪堪到对方胸口,但是气势上却并不居于弱势。
“你带我去见原珂,见了她,我便将人的下落告诉你们。”
原珂这边,他成功让那离遵防备上了宫九歌,并且让对方将抓人的事权交给了自己。但是,说来奇怪,那离遵信了原珂的话,认为宫九歌是为了枉城而来,也下了搜查令,但他却没对宫九歌留下的铃铃和阿季两个人质动手,甚至是没让原珂察觉二人的存在。
原珂过了那离遵这一关,立刻下令大肆搜查,一时间,宫九歌的画像四处流传。其实也用不着画像,毕竟枉城里的姑娘大多健美,肤色黝黑,宫九歌的肤色就像是黑夜里一颗会发光的珠子,本身就是显眼的标识,不担心有人认不出来。
而就在这时候,有人来报说,找到一个可以提供线索的人要见将军。原珂身旁的斗篷男人随口问了句他在抓谁,原珂将画像往他面前一放。
“就是这个人,宫铭的女儿。”
斗篷男人拿起画像,等他看清楚上面的人,瞳孔猛地一缩。画像精妙,足有八分相似,可也就是这八分,让他一眼便将人认了出来。
“你抓她做什么?”
原珂没留意到男人语气的异样,言简意赅地解释说:“阵源在她手里。”
斗篷男人手收紧,纸张立刻化作齑粉。
“把你的人撤了。”他只留下这么一句,便转身离开。
直到面前的人身影彻底消失,原珂方才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了?难道是这家伙认识那姑娘?那什么,他之前也点明过人家身份啊,他不是什么都没说吗?还是说见色起意?
下属在旁询问出声:“将军,还见那个知道线索的人吗?”
原珂摆手:“算了。搜查的人也都先回去吧。”等那家伙回来,他可得旁敲侧击地问问。
斗篷男人循着灵魂深处的印记,几乎只用了一息时间,便确定了宫九歌的方位。
宫九歌将孩子放下,一白几乎是在瞬间就要冲过去,宫九歌伸手镇压它。阿夏见她平安带人回来,总算是松了口气。
接着她又想起另一件事:“王上那边还没有回信。”
宫九歌毫不意外:“不用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