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一声,宫九歌将门重重阖上,这一声惊醒了沉浸在话中的音妺。
音妺手贴着地面,半晌,她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衣摆上的灰,转身往反方向走了。宫九歌倚着门框,听着外面的脚步声走远,她眼神暗了暗,到底是没有生出解释的心思。与音妺不欢而散在前,宫九歌索性闭门,断了与外人相交的心思,就连三长老也吃了几次闭门羹。
“少宗主,”三长老第四次在外面扣门,“你先前交代的事情已经办妥了,这是记录内容的册子,少宗主可要过目?”
宫九歌将门打开来。
三长老心底松了口气。几天不开门,他们都要以为里面的人出事了。孰不知宫九歌有半数的时间都不在,不过就算在,她也是在睡觉没跑,毕竟最近是真的累到她了。
宫九歌伸手拿了册子就要走,三长老忙出声将人叫下。
“少宗主,今晚王都设了宴,给我们下了帖子,你……”
帖子?
宫九歌奇怪地问了句:“为何没给我送?”
三长老咳了两声:“来人说,他是给您送了的,但是,但是被您给打回来了。”
宫九歌:有这回事么?
三长老见她想不起来,好意提醒:“七号下午申时。”
宫九歌这下想起来了,接着她冷笑一声:“哦?是那个人啊!”
“敲了两声我没应,便贼头贼脑地推门进来了。”
三长老闻言,立刻大怒:“这奴才竟然这般不懂规矩!”
宫九歌想也知道这事儿的背后还有缘由,不欲就此事多言。
“东西我拿了,你先回去吧。趁天色还早,去休息一会儿。”
三长老看了眼天色,好意提醒:“少主,晚宴用不了多少时间的。”一个时辰差不多,哪用得着休息!
宫九歌看了他一眼,意有所指。
“还是休息一下吧!”免得今晚给刺激到了。
三长老自然是听不出来她的弦外之音,口头上含糊着应了句“是”。
宫九歌之前交代过,忘书宗眼下的财物都拿出来用于援交,做好记录。这册子便是账簿。宫九歌翻看几眼,记住了当中几个大头。
晚宴啊!她躺回床上,看着头顶的窗纱。这晚宴怕还只是个前戏,明天中午,才是真正的大陆巨头聚首。
就要出发晚宴了,三长老生怕宫九歌再睡过了,提前差了人去催,不想这人还没派出去,就看到自家少宗主已经坐在了那儿。
“少,少宗主?”怎么来这么早?
好吧,其实已经不早了,不过人来的准时他们也是没料到。
宫九歌扫了眼人群,没看到音妺。
她:“准备好了就走吧。”
三长老看了眼她的着装,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将话都吞了下去。算了,人来了就行,他们也不是注重细节的人。
宫九歌的衣饰其实并不不妥,就是参加这样的场合,太过简单朴素了些。而且,三长老不知道她出于什么理由要将脸给遮起来。宫九歌在三长老的频频侧目之下上了洛国安排的马车。
按理说洛国这般重要的场合,路上应该畅通无阻才是,不想行了两刻钟,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本以为也就是片刻的事,宫九歌也没去管,不想这一等便是小半个时辰。
“怎么回事?”
赶车的是洛国的宫侍,深知这些个客人,他们是一个都得罪不得,听宫九歌问了,宫侍恭敬道:
“像是前面发生了什么冲突,大人想知道的话,小的这便差人去打听。”
宫九歌:“不用了。”
马车里呆久了,她下去活动活动。
前面的车队排的很长,本来路也宽敞,便是并驾齐驱几十辆马车也绰绰有余,可偏偏就给堵了,还堵了这么久。
宫九歌此时心里有了较量,怕是这拦路的人身份地位都是上乘,他后面的人不敢越他而过,所以这便给堵上了。宫九歌猜的八九不离十,这人不仅位高权重,旁人不敢越过,就连耽搁洛国宴会一事,他怕也是不放在眼里的。
其余人不敢明着看热闹,但是私底下都差人来探听情况了。宫九歌衣着外形毫不出彩,所以当她过去的时候,旁边还有人扯了她一把。
“喂,别过去了。”侍卫打扮的人出声提醒。
宫九歌顺势问他:“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侍卫三言两语便解释了个清楚:“幕国和诲水城的对上了,诲水城你知道吧?就是那个隶属幕国的一个小城池,听说和洛国有勾结,这遇上了便不罢休了。”
宫九歌:“他们在这儿多久了?”
侍卫:“大半个时辰是有了。”
宫九歌奇怪:“没打起来也能闹这么久?”
侍卫比她还纳闷:“这年头什么事都有,别说,他们是没打起来,但不妨碍那两方人拿别人泄愤啊!”
宫九歌:“还有这种操作?”
侍卫:“可不是,所以你也别过去了,免得殃及池鱼。”
侍卫留下忠告便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