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长老方才回神:“啊?”
宫九歌却是会错了意:“没看清楚?不妨事,将这一片都记下吧。”她伸出手指凌空画了个圈,圈进来不少人。
“是。”三长老应下。
此时他也多少明白了,忘书宗眼下没了与其余势力抗衡的实力,哪怕是宗主回来了,也该以养精蓄锐为先。只是这记名……
宫九歌:“不记着忘了如何是好。”
说完,她不去管场上的氛围,给身旁二人添了两盏酒水过去,说了句:“还以为你们今晚不来了。”
幕初筵浅尝一口,随手将苏止棘面前的酒杯拿开:“以为不过来你摆椅子做什么?”
苏止棘:“咳。”
宫九歌:“动手的又不是我,不麻烦。”
宴会到了尾声,人都开始离开了。忘书宗这边也开始退走。
“宗主,”二长老终于按捺不住了心情,怔怔地看着苏止棘,活生生的宗主就在眼前,“您,还活着?”
苏止棘看向自己忠心耿耿的下属,眼里多了些其他情绪。
“是我回来的晚了。”
“没,”二长老眼里有了光,“宗主回来便好,我们一直在等着您,尤其是少宗主!”
宫九歌坐在车辇上茫然回头:“嗯?我没等啊。”
幕初筵凉凉地看过来:“是,没等,一个人什么都没带就跑天池沼去了。”
苏止棘也道:“下次别让她胡来。”
二长老:他还真管不了!
不过,看的出来三人的关系是真的好,比如——
幕初筵:“话说你这衣服我怎么没见过?不像你的品位涉及范围。”
不好意思,片场错了,看下一条。
苏止棘也中肯道:“眼光还好,这颜色款式确实是比之前强了不少。”
不好意思,跳过前言。
宫九歌听着这两混蛋对她的衣着品位评头论足,半晌后才道:“近墨者黑,品位这东西也一样,别太自责。”
双杀!
三长老看向幕初筵,这通身的气派看得出来也不是一般人。
“宗主,不知这位是?”
苏止棘笑了一声,说:“这次遇险,多亏了他相助。”
三长老闻言拜了一拜,幕初筵伸手将人搀扶起来。
“接下来,”宫九歌看向苏止棘,“你有什么打算?”
苏止棘反问她:“你本意如何?”
四下没旁人,宫九歌也不避讳:“报复一事交给我,别的你来处理就行。”
苏止棘:“用不着你自己动手。”
宫九歌:“你放心。”她这态度便是不用旁人来干涉了。
苏止棘说:“明日的宴会上,洛国应该就会宣布鬼灵一事了。”
宫九歌点头:“他怕是会把宝都压在你身上。”
苏止棘眼里有过嘲讽,淡淡道:“这算盘倒是不错,可惜注定要落空了。”
“别这么说,”宫九歌回以一笑,暗喻道,“做不到可不一定是实力问题。”
车辇忽地一停,有个人身形单薄地站在队伍前面。她脸色苍白,眼里却溢着难掩的激动:
“师兄……”
“阿音?”苏止棘看清了前面站着的人,是音妺,“你怎么在这儿?”
他在宴会上时并不曾能留意到音妺也在。
音妺抬手擦了擦眼泪,声音哽咽:“你去哪儿了!怎么才回来!”
苏止棘手撑着扶手,勉强站立起身,身体晃了晃,幕初筵伸手想要搀扶,手指动了动,到底还是没有起身。
苏止棘腿脚没好利落,还不能长时间站立,他上前揉了揉音妺的头,轻声说:
“我当日掉到了天池沼,好容易保下性命,也是亏得阿芜不久前才找到我,将我带了出来。”
音妺低下头擦了擦眼泪,看了眼宫九歌的方向,她前几日质问过的话此时都被弹了回来,狠狠地打在了脸上。
“对不起,阿音。”苏止棘沉声道歉。
音妺摇头,嘴里语无伦次:“没有,没有,你能回来就好。”
“我不能长时间站立,”苏止棘说,“上来吧,你和伊芜坐一起,我们一起回去。”
音妺点头,接着视线接触到宫九歌又不自在地挪开。
苏止棘看出端倪问她怎么了,毕竟之前,音妺似乎还蛮喜欢某人。
音妺嗫嚅着将之前发生的事都说了出来。
苏止棘失笑,也多少明白了宫九歌当时是个什么心境。他正色道:
“阿音,你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她,”他指着宫九歌说,“是绝对不会背叛我的人,你可以怀疑自己的眼睛,自己的耳朵,但是她,永远都不会让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