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止棘身后后仰些许,压低声音问宫九歌:“你是用了什么法子?”
宫九歌沉默片刻,在对方的注视下迟疑开口:“我忘了。”
苏止棘:“……什么?”
宫九歌重复:“我说我忘了。”
苏止棘:可以的。
旁人不明所以,只一味地想要确认那离遵说的方法到底是不是法阵。终于,苏止棘这个法阵传承始祖点头了。
“若真是按照那城主所形容,是法阵无疑,只是还听不出来具体是什么法阵。”
宫九歌:“他姓那离。”
苏止棘:……
怎么突然就想骂人了!
“被你气忘了,”苏止棘乜了她一眼,“一边去。”
宫九歌嗤笑一声,刚要回他一句什么,就察觉一道视线停留在她身上,是那离遵无疑。对方显然是认出了她,并且压根没能想到她竟然是忘书宗的人。
“是什么法阵的话,”只听那离遵道,“忘书宗精通此道,应该不难猜测!”
“是啊,”宫九歌附和了一句,戳了戳身边的人,“宗主应该不难猜吧!”
苏止棘磨牙,常年在人前营造的温润谦和此时竟然有了破功的兆头。
宫九歌见状忙道:“别生气,忍住,忍住!”
幕初筵在旁边看的津津有味:“救心丸要么?二位。”
他的声音一起,苏止棘终于得以冷静下来。
苏止棘:“不用了。”
宫九歌听着这语气就知道这页翻篇了,幕初筵则颇为遗憾。
“想要知道是什么法阵,还需亲自上手实验一番。”苏止棘这才对众人道,“只是不清楚这位‘奇人’的实力,若是什么隐世的高手,问题或许还要棘手不少。”
他“奇人”二字咬的重,宫九歌眼神左右飘疑,就是不承认。
那离遵意味深长道:“宗主之名天下皆知,那位‘奇人’的术法定然难不倒宗主。”
这话乍一听像是捧高,但是苏止棘这边几人立刻就听懂了他话里映射出的意思。
“既然那离城主这么说了,那本宗主就差人去试试吧!”
苏止棘看了眼宫九歌的方向,忽地展颜一笑。
“少宗主?”他声音温和,听着让人如沐春风。
宫九歌:……
宫九歌迎着压迫的视线,只得点头应下:“谨遵宗主之令,属下愿与右使权担起此事。”
目前正用着“右使”一职的幕初筵:他这是祸从天上来?
有了忘书宗的首肯,人们终于有了些慰藉,上首洛玄奕也道:
“少宗主果然义薄云天,与玄奕的约定与如期执行。”说完,他还冲着这边拱手一笑。
苏止棘见状挑眉:“你答应过洛太子何事?怎么都不与我说?”
旁人不明所以,只是听着这话语气不太对,暗自想道,莫不是这忘书宗的宗主与少宗主关系并不好?不然怎么刚刚到现在都是一副不满的表情?
宫九歌舌尖舔了舔下唇,干错利落道:“忘了。”
她声音这次可不见放低,洛玄奕脸色一暗。
苏止棘也是拿她没办法了:“你怎么什么都忘?”
宫九歌皱着脸,作努力回想状。
“最近事儿太多,记不得了,”宫九歌为了证明她这话的可信度,还加了句,“你看,我连你昨天骂过我的事都忘了,别说更久远的。”
苏止棘:“……我昨天骂过你?”
宫九歌:“没有啊,所以说我忘了。”
苏止棘沉默片刻,深吸一口气,对身旁的幕初筵伸出手:“救心丸,给两粒。”
幕初筵:噗。
洛玄奕脸色不太好看,尤其是被他们刻意忽视之后。宫九歌还试图打圆场:
“洛太子莫急,”她道,“此事的确是我的疏忽,不然洛太子便将当日我所应下的事情随意提点几句,没准就想起来了。”
苏止棘气归气,可对内实施一致对外乃是原则问题,所以接着她的话继续道:“说的是。洛太子太子放心,依着本宗主对阿芜的了解,她是不会什么都随口答应人的。而且,本宗主在此承诺,无论她之前应下的是什么,忘书宗会出面镇压鬼灵一事不会有变动。”
宫九歌正色点头:“宗主之胸怀,属下着实佩服!”
苏止棘脸差点没绷住:闭嘴吧你!
二人一唱一和,将洛玄奕即将出口的话通通堵了回去。有了苏止棘放话在前,他再提出来无疑是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