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人在偏殿坐了好一会儿,直到那边的声音没了,又过了不多时,她才想起来要做什么。找了张空白的纸出来,附上法阵,等拟好内容后,她将纸折起来。刚要放出去,身后伸出来一只手截下小纸鹤。
“又要传信出去?”
赫无双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
宫九歌心里咯噔一声,索性她习惯把控管理面部表情,脸上不见异样。她回过头:“什么时候过来的?”
赫无双:“在你折好纸鹤后。”
他手里把玩着那只蠢蠢欲动,想要飞出去的小纸鹤。
“这上面写了什么?”男人的目光宠溺而深情,蛊惑道,“我能打开看看吗?”
宫九歌被男人后一句话击得一个激灵,几乎是瞬间便从这足以将人溺毙的柔情中清醒了过来。
“想看就看呗,”她站起身,双手勾住男人的脖子,唇角含着笑靠近他,“你哪次打开我不允了?”
温香软玉在怀,赫无双也不去想其他,手一松将纸鹤放走,抱着人便吻了下去。直到被拦腰抱起放到床上,宫九歌拨开他的手。
“白日宣淫?”
赫无双重新欺身而上:“有什么关系?”
宫九歌再度伸手将人推开。
“等晚上。”
赫无双不肯放走嘴边的肉:“不等。”
眼看着人要胡来,宫九歌转移话题:“来的那两人你认识?”
她指的“认识”,当然不只是知道身份。
赫无双果然停了动作:“你对他们感兴趣?”
“感啊,”宫九歌就着那个姿势躺在那儿,黑发披散在身下,开出妖娆的花,“大陆上的通缉犯呢,怎么不感兴趣。”
“不过,那个女的是谁?”宫九歌就是欺负他不记得了。
赫无双顿了顿,如实道:“她是朝渺,楚惊凰的心上人。”
“朝渺?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宫九歌故作不知,要赫无双亲口解释。
好在在这一点上,赫无双不打算隐瞒,还是将几人的关系说了出来。宫九歌听着满意,在他话音收尾的时候,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嗯,这个解释我收了,那就问最后一个问题,”宫九歌神情未变,一字一句道,“神仙丸的解药,是什么?”
宫九歌没有证据能指向是赫无双的手笔,或者说,每条证据都在指向幕秉之,以及与之合谋的洛国,她问出这个问题,试探意味更多一些,不想话一出口,对方的表情以及肢体反应,给了她肯定的回答,让她的心瞬间沉底。
“真的是你?”宫九歌此时还抱着半点侥幸,对方能否认。
赫无双看着她,忽地笑了,额头抵着她的,笑说:“怎么关心起幕国的事了?”
是啊,赫无双又不知道她和幕初筵等人的关系,或者说就算知道了……
宫九歌不愿深想。
“幕初筵,现在在哪?”宫九歌又问了句。
赫无双揉揉她的头发,笑的邪肆:“他现在在哪,宝贝你该最清楚才是。”
他知道!
他知道苏止棘身边的人就是幕初筵,知道这一点,怕是不难猜,这人也清楚二人的关系,甚至于,他还知道苏止棘的多重身份。那这么想下去,忘书宗遭了劫一事,他,有没有参与?
肯定是没有参与的,宫九歌自行便否认了去。
“忘书宗被围剿一事,幕后有没有你的手笔?”她也是疏忽了,眼前的人,怎么可能会留下这么明显的手脚!
赫无双唇角上扬,他手上一用力将人抱起来,二人的姿势变成宫九歌跨坐在他腰间,二人的距离不过寸许便能贴在一起。
“真是聪明,”男人嗓音低沉,在她耳边厮磨,“继续说你还猜到了什么?”
宫九歌掌心用力拉开二人的间距。
“你给夙壹法阵也不是为了让他研究,而是为了给忘书宗一个缓冲的时间!”这点是她疏忽了,毕竟对方的行径表面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加上苏止棘还不知道赫无双身上的变化,对对方送来法阵一事未曾生疑。
宫九歌:“我想想,你是想消磨各大势力的战力?眼下忘书宗对你而言已经废了,洛国到处打压其余势力,当前就算是和忘书宗结了梁子,对应的幕国也不会给他好脸色。”
“所以。你的下一步打压幕国完成后,你是想借‘正义’之名,召集天下人来征讨洛国!”
“精彩!”赫无双眼中透露出赞许神色。果然是个宝贝!
见他不否认,宫九歌脸色更难看了。
赫无双摸摸她的脸:“怎么猜对了还不高兴?”
宫九歌:……
宫九歌迟疑地问道:“你,是想讨回公道么?”
“嗤,”男人忽然笑了,头靠在她颈窝笑的身体都在抖,“公道?什么是公道?”
“玩阴的也是种实力,上不得台面先不提,”男人说,“只是我护下来的天下,断然不允许他唯几个废物,马首是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