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止棘说了个时间,宫九歌想了想,大约是她去了缥缈城没多久。才这个时候,赫无双竟然就已经下手了?
“试用没有?”
有了原料,想要解药应该很容易。
苏止棘点头,用是用了,但是出现一个问题。
“已经确定了原料无虞,但是解药,”苏止棘皱了皱眉,“还差几味。”
宫九歌挑眉:“几味?”她这还是从对方口中第一次听到这个犹疑不决的说法。
苏止棘:“说起来还存在问题,就是这几味药找齐后,我还要适配它的药效,当中有几幅药材并不适合放在一起。”就俩字,麻烦!
宫九歌:“他人呢?”
苏止棘:“幕国出了点事,暂且回去了。”当然,也是为了药材,有几味药材,也只有在幕国才拿的到。
宫九歌忽然想起来之前在赫无双的书房听到的那些话,随手翻找桌上的信纸。
“我给你的最后一封信呢?”她翻了两遍没找到。
赫无双将她手边的一张纸条拿起来,“这个。”
宫九歌手指一僵,只觉得身体的温度瞬间都流失了干净。
“我,用繁体字写的,最后一封,你没收到么?”
许是她脸上的表情太过震惊,苏止棘意识到了事情的重要性,他如实道:
“这是我当前收到的最后一封。你是什么时候,不对,是你信上想要传达的消息是什么?”这时候先问重点。
宫九歌将当日她所听到的话说了出来。
“……这只鬼灵,是为幕初筵准备的。”楚惊凰当日如是说。
苏止棘登时背脊一寒,一股不好的预感笼罩了他,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不行,得提醒他一声!”宫九歌开始翻找笔墨,她只希望事情不要如她所想那般发展。至少,至少,给点时间!
苏止棘拟好了信,尚且来不及折好便传了出去。
宫九歌揉揉额角,觉得自己怕是神经过敏太严重了。毕竟幕柒哪有那么有容易中招!
“你坐下!”宫九歌看了眼坐立不安的某人,“他又不是傻的,还不懂防范!”
苏止棘也确实是关心则乱,听了宫九歌的话有了些许好转。
“你说得对,”他平复了心情,这才问突然出现在忘书宗的某人,“对了,还没说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还有,你是怎么离开的缥缈城!
苏止棘在忘书宗的这段日子,仍然专注于发展事业,将忘书宗的信息线巩固加强了不少,也收到不少消息,比如缥缈城对某人监管之严。
宫九歌坐在大椅上,腿一搭,懒散道:“太热,回来避个暑。在宫家呆了有大半个月了。”
这理由骗骗别人也就算了,在苏止棘这里连初审都过不了。
“接着编,”苏止棘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她一眼,“不知道你怎么回事是真的,不过我还听说赫无双这段时间领了个人回去?”
宫九歌扬眉:“多新鲜啊,你说他领个鬼灵回去才有看头。”还有你这消息挺灵啊!
苏止棘嘴角扯了扯:“领了个女人。”
宫九歌:“还挺厉害。”
苏止棘额角抽了抽:“还是洛国来的。”
宫九歌这点上倒是不清楚:“我还当是幕国诲水城的人。”
苏止棘“呵”了一声:“看来是见到了。”
“见到了见到了,”宫九歌毫不否认,“还上手摸了,挺纤细的,就是没我漂亮。”她说着还喝了口热茶,咂了咂嘴。
苏止棘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也是拿她没办法了。
“人过去了,你又走了,这是什么操作?耍小性子?”后四个字用在面前人的身上,怎么看都违和。
宫九歌幽幽道:“我说开个玩笑你信么?”
苏止棘沉默片刻,正色问说:“你说的玩笑,是和我开,还是和赫无双?”亦或是那个女人?
宫九歌长叹一声,眼神看向远方,脸上的表情忧郁而沧桑,像极了一个受过伤的人,晚年以后谈起这份感觉,缅怀而忌惮,憧憬而忧伤。
“你说,相交的线如何才能再度重合?”
苏止棘:“……这边建议说人话。”
宫九歌:“特么的,赫无双这瓜娃子到底要干哈,伤脑子撒!”
苏止棘:“我没让你说脏话。”
宫九歌将交叠的腿放了下来,身体前倾,手里握着尚有余温的茶水。
“就是,我就是想说,立场不一样的人,想在一起有没有什么折中的办法?”
苏止棘听出味儿来了:“你说赫无双?”
宫九歌没说是,也没说不是,自顾自说:
“掰他的观念是一个办法,”但这个办法让她不是很痛快,“还有就是趋向对方的理念?”很好,她更不爽了。
苏止棘听出来她的弦外之音,怕是赫无双要做什么事让她为难了,一方面,她不想赫无双改变主意,另一方面,或许赫无双不改变主意的后果不是她想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