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事的大丫头拦住路过的几个小丫鬟,让她们把人“送”回去。就在他们收拾的时候,宫九歌回来了。
宫九歌真是鲜少看到自己门前聚这么多人,绕了两步过去,发现他们是在抬什么,好像是个人,女人?
“咳,咳。”阿季在后面咳了两声,提醒围成一圈的人。
这些个人一抬头,就撞上了宫九歌这张辨识度封顶的脸,立刻“哗啦啦”跪成一片。
“少主。”
宫九歌这时方才看清里面的人,她挑眉笑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藏尸?”
并不能理解她这冷笑话的下人头顶冒出冷汗。
芙蓉生怕宫九歌发怒,打圆场说:“你们在这里做什么,还有李姨娘?她怎么在这儿?”
有人小心翼翼地将刚刚发生的事讲述了一遍。
气氛逐渐冷下,没人敢抬头看宫九歌的脸色。
“回来了?”
忽闻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说话的人声音中自带三分薄凉,却不难听出来其中的宠溺。
尤其是这声音一响,场上登时回温。跪在地上的人心中涕泪涟涟,都是给感动的。
宫九歌看着出来的赫无双,回以一笑,然后指了俩人,吩咐说:“把人扔回去,这段时间,就不用外出了。”
下人手忙脚乱地将人抬走。
赫无双拉了人进来:“你什么时候出去的?”
宫九歌:“刚刚,想着很快回来便没去知会你。”
赫无双:“事情处理的如何了?”
宫九歌闻言,唇角往上勾了勾:“啊,挺顺利的,不如意料的话,到了晚上就能请君入瓮了。”
是夜,宫九绾安睡在床上。床前的医师到了换班时间了,俩人出去,再换进来俩个。
古宅里偶尔路过几个巡夜的侍卫,起夜的下人,难缠的主子要夜宵被迫起床的丫鬟,一切都与往常没什么区别。
“吱呀”一声,一扇窗户像是被风给吹开了,屋里安睡的家仆翻了个身,将自己裹了个严实。暗处,一个穿着夜行衣的身影站在转角。
“喵~”
一声娇娇的猫咪呜咽声传来,黑衣人脚步一转,往声源处而去。
“主子,”一个身着宫族家仆衣裳的人跪倒在地,参拜面前的黑衣人。
黑衣人应了一声示意他起身,那人起身后四下里看了看,然后压低声音说:“主子,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且随属下来。”
二人寻了一处偏僻地儿,探子方才道:“主子,宫九绾下药未遂,被宫少主现场抓包一事,现在府上传的人尽皆知。属下探得消息,宫九绾的生母,李姨娘白日里还去大闹了一场,但是被赶了回来,而且被勒令禁足。”
黑衣人半晌默然,好一会儿,他方才道:“那罗……宫九绾现在情况如何?”
探子说:“似乎是被宫九歌给教训了,下手不轻,人现在还没醒。”
黑衣人手握成拳,隐约可闻骨头作响。
“宫九绾,现在何处?”
探子说:“在她自己的院落。但是有人守着,那几个医师夜以继日地守在那儿,不允许旁人接近。”
黑衣人得了线索,对他道:“你回去吧,切记莫要暴露了。”
探子试探问道:“主子莫不是要去找……”
黑衣人冷冷道:“这不是你该管的!”
探子立刻垂下眼:“属下逾越了。”
接着他又想到什么,说:“可要属下带您过去?宫家地势复杂,而且守卫森严。”
黑衣人一路过来也没看到什么守卫,直接摆手:“不必,你回去吧!”
探子只得告退,他走了几步回头,发现黑衣人已经不在了。探子笑了笑,伸手取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下面阿季的脸。
黑衣人听了探子所言,一路上再三谨慎,但是连走三条回廊连个鬼影子都没见着,心情可想而知。
终于到了宫九绾的院落所在,不同于整个宫族的寂静,这个院子可要热闹许多,大晚上的灯火通明,丫头们手里端着东西进进出出。
黑衣人闪身进了院子,在主卧门外停下。
主卧的门开开合合,内里人声嘈杂,迎着亮堂的光线,黑衣人看清了丫头手里的东西,那是一盆盆血水,以及,染了血的纱布。
黑衣人脑袋里“轰”的一声,一时间眼前一片黑暗。
这些人进进出出,折腾了将近半个时辰,黑衣人的心也剧烈起伏了半个时辰。终于,人都散了。
黑衣人呆在旁人视线不及的屋舍后侧,等到主卧的光熄灭,他方才开始动手。
屋里只留了两个医师,另外床头有个丫鬟,这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不出一息时间便被黑衣人放倒。
“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