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在车门处停下,正要伸手开门,忽地“咦”了一声。
“老板,”保镖将手里的信封展示出来,“这是门把手上别着的。”
宫九歌:“打开。”
保镖退后几步,确认信封没问题后将信件拆开,里面简简单单一张纸,宫九歌接过来一看,纸上只有短短一句话四个字——
别来无恙!
没有落款。
吴宁脸色不太好:“老板上车那会儿还没有这封信。”
宫九歌手指在纸页上捻了捻,转头问保镖:“这封信是怎么放的?”
保镖将信纸复原,当着宫九歌的面将信纸压在把手下方。
吴宁脸色不太自然,原因无他,车在路上没停过,宫九歌上车是他开的门,如果谁有机会放这么一封信,那人选只能是他无疑。
宫九歌对此没什么反应,将信纸团吧团吧高高一抛,正中垃圾箱。
“走吧。”
朝渺敏锐地嗅到了当中的硝烟味道,然而看着宫九歌没什么反应,悻悻作罢。
“老板……”吴宁上前,似乎打算说些什么。
宫九歌抬手制止了他说下去:“回去说。”
等进了别墅,宫九歌将朝渺撵上楼,让她去洗漱,朝渺耸耸肩,顺着她的意思去了,却在三楼拐角处停下了脚步。
“噗通”一声,楼下吴宁直接跪在了地上:“老板,这件事跟我没关系。”
宫九歌在沙发上坐下,拿出手机往上划了几下。
吴宁觉得自己这次怕是要栽,但他还是有点不甘心,抬头看着宫九歌又叫了一声:“老板?”
宫九歌终于停了手里的活儿,她说:“刚刚在路上,如果不是朝渺提醒,你能避开那辆车么?”
吴宁没作声。
宫九歌替他回答:“不能。对吧?”
这的确是吴宁的过失,哪怕他发现晚了有能力避开也不免被波及,他虽然没有回头,但是听后面的动静不难判断,那辆车上怕是藏了炸.药,被蹭一下的后果可就不是小小的擦伤了。
“是吴宁疏忽了。”
这要是个别人,早就被拉出去处理干净了,然而吴宁是宫九歌亲手培养起来的,要动手,也只能她来。
宫九歌:“你跟了我多久了?”
吴宁声音低哑:“六年零四个月。”
这个时间他记得清清楚楚,那时候正处他人生低谷,受到重创,是宫九歌的提拔给了他一条生路。
宫九歌指尖点了点茶几,听着吴宁的答案脸上也未流露动容之色。
“这次的确是你的失误,这点你否认吗?”
吴宁:“不否认。”
宫九歌:“木敬要回来的事你知道么?”
吴宁一愣,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点头:“知道。”
宫九歌像是叹了口气,语气中带了几分无可奈何:“信是谁写的?”
吴宁摇头:“老板,这件事我是真的不知情,我……”
宫九歌:“不知情?”
吴宁何其了解她这副神情,对方上一次露出这个表情,在下一秒便掏枪轰掉了一个人的头。吴宁知道自己这次是没法善了了,他往前膝行两步,接着对着宫九歌的方向磕了下去。
“吴宁愿意证明清白,还请老板关照一下我的亲人。”说着,他从腰侧拔下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宫九歌:“行了,别证明了,去把刚刚开回来的车修了,里面被朝渺拧坏了把手。”
吴宁按着扳机的手一松,接着站起身,没多说一句话:“是。”他默默地退了出去。
宫九歌伸手从茶几下掏出一把枪,摸过来一块干净的毛巾细细擦拭。
“别看了,你再不换衣服就别进我的衣帽间。”
朝渺从楼上探出头,接着单手撑着栏杆从三楼翻下来:“你相信他是清白的?”
宫九歌:“谁?吴宁?”
“对啊!”
宫九歌反问:“这事儿重要?”
朝渺不解。
宫九歌说:“清不清白的有什么关系,至少那点不清白还抹消不了他的功绩。我这一年不在,身边原来处的不错的走的走,散的散,就剩下个吴宁还在原地,位置没人撼动,就凭这能耐,我留人不过分。”
朝渺忽地笑了:“我以为你们的关系很好。”
宫九歌:“确实不错,现在敢在我面前扯皮的也就他一个了。”
朝渺没料到她不否认,她本来以为宫九歌的性格会说“利益面前关系什么的靠不住”诸如此类的话,当然,经过对方加工话可能会说的更漂亮,没想到人就这么一句“不错”打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