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佚哥,外面来人了。”
被称“佚哥”的男人名庄佚,他在意料之中地问:“来的都有谁?”哪怕宫九歌不亲自到场,来的人里也该有吴宁,正好能带些东西回去给她。庄佚这般想。
那边静默了一会儿,反复确认了方才道:“来了两个,应该只是保镖。”还不是那种专业级的,至少不是吴宁手底下那批。
宫九歌这厢很快又接到了朝渺的电话,她不确定这电话是朝渺打过来吐槽的,求援的,还是要人去接的,这些念头在心里绕了一大圈,宫九歌心里暗自决定,等朝渺回来就把她号码删了,换成吴宁的。
这么想着她把电话接了起来。
“你又怎么了?”
那边接着传来的还是那个男的的声音:“想要她的命的话,明天下午四点,会商大楼六楼见。”
宫九歌嘴角扯了扯:“小子,弄不死她你是我孙子!”
庄佚拿着朝渺的手机,开的是公放,宫九歌的话音一落,场上一片死寂。
朝渺:“……你都临产在即了犯不着担心自个儿门户不旺啊!”
这话一出口,又是一波鸦雀无声,连带着宫九歌那边也没了声音。因为对方的免提操作,宫九歌多少捕捉的到一点动静,也将朝渺这句毫无遮拦的话听了个。
“临产,在即?”打破氛围的人是庄佚,他咬着这四个字,就像在生啖食肉,咬的满嘴血肉淋漓。
宫九歌这时候终于意识到了对面是什么人,她攥着手机的手不断收紧,掌心都被硌红了也没放松。
“你怀了谁的孩子?”庄佚此时此刻终于意识到,为什么会商大楼的修缮会拖这么长的时间,朝渺一句“临产在即”将答案在他面前摊开来。
宫九歌没有在养精蓄锐好后的第一时间找他,不是因为组织内部交涉失败,相反,她的交涉怕是十分成功,之所以将大楼的还原时间延长几个月之久,是因为她的身体状况,因为不想伤到孩子,所以哪怕是最短的时间也要等她先生产完。
“宫九,你怀了谁的孩子!”庄佚的声音疯狂,眼里流露的杀意让人悚然失色。
宫九歌的声音在另一边不急不缓道:“朝渺,给我废他一只手。”
朝渺:“嗯?”
她刚听到名字那会儿还以为宫九歌要说孩子是她的,这该死的条件反射。
朝渺失笑:“说的容易啊,人家手里都有枪呢。”
宫九歌:“记得留口气,接应你的人应该过去了。没事早点回来,这地方天黑容易见鬼。”
庄佚被她彻彻底底地忽视了过去,宫九歌在那边交代完便挂断了,完没把盛怒中的男人当一回事。庄佚怒极,手机在他手里碎裂。被男人的目光锁定,朝渺无辜的很,心说冤有头债有主,谁让你不爽了你找谁去啊,逮着人就咬是怎么回事。
朝渺觉得庄佚应该是很在乎宫九歌……的孩子是谁的这件事,为避免炮灰死不瞑目,加上她动手前总有种莫名的反派思维,话多,朝渺说:“这孩子的父亲,说了你也不认识,知不知道也无所谓吧?”而且就算给你对上对方的机会,你也只有死得惨和死得特别惨这两种下场啊!
庄佚:“你知道?”
朝渺笑眯眯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得完成那家伙提的条件了。”
等到朝渺天黑回去的时候,看到宫九歌坐在客厅里,面前的茶几上摆着她不久前让人送回来的东西,一只手臂。
朝渺正要开口邀功这手臂有多么来之不易,对方的火力有多么猛,当时情况有多危险时,忽然发现宫九歌手边有个盒子,那盒子她眼熟,正是初来别墅时,惊鸿一瞥那个被宫九歌嘴上不重视,手里却小心翼翼护着的骨灰盒。
朝渺想起来白天那人说这骨灰是两个人的,对应着眼前的场景,莫名的发悚。不是悚鬼,是悚诡异的宫九歌。
“你是在和这二位聊人生谈理想吗?”
宫九歌机械般扭过头,一个动作维持久了动一下都不容易,她那转头的时刻就像被人操纵了一般,妥妥地吓到了朝渺。
“果然天黑容易见鬼!”
宫九歌嘴唇动了动:“你在说什么疯话,过来把你弄回来这东西扔远点,我不想动。”
朝渺看了眼她的肚子:“都说女人十月怀胎九月产,你这快到日子了吧!”
宫九歌:“医生说十几天。”
朝渺:“怎么不听他的住医院去,万一立刻就要生了还来得及么!”
宫九歌:“托你的福,就怕来不及。”
朝渺没听出来这话的意思。
宫九歌也没解释,扶着肚子起身,抱着骨灰盒上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