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城主是不是从外面来的?”
蹲守的人窃窃私语,有人引出话题。
旁边的人问他为什么这样说。
这人道:“你看城主是不是和外面这些人长的很像?”
包裹了滤镜十层的缥缈城众人立刻反驳:“城主长的多好看,你瞧瞧这一个个跟褪了色似的,羞辱谁呢!”
这人求生欲极强表示:“我是说做派,不,气质,当然他们肯定比不上城主,可这感觉,你们不觉得他们像是一类人么?”他不善言辞不会表达,但其他人很快明白了他这意思。
“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
宫九歌不喜欢出门,一身皮肤养的白皙,混在一群远离社会的人中间,举止做派都显得格格不入。这些外来人一靠近,他们就发现了一种莫名的气场,觉得他们才该是一路人的感觉!
轿子两侧的女婢手执绢布,伸手一扬,将自家主人经行的地面上铺上了绸缎,生怕这贫瘠的土地脏了主人的脚,坐在轿中的人脚尖终于沾了地面。
宫九歌想起来自己家财万贯却没有这般铺张奢侈过,只觉得遗憾,但又一想这举动华而不实还丢人,实在没什么效仿的余地,就此作罢。
“清水镇吴秋,还未请教阁下名讳。”吴秋头上戴着幕篱,边缘一圈纱幔挡着看旁人不清脸,当然,他也难看清别人的脸。
宫九歌起身:“缥缈城,朝渺。”
吴秋听声音惊觉开口的竟然是个女人,他有意看看这是何等能耐之人,将幕篱取下。不料就这一眼,吴秋呼吸猛地一紧。
“在下吴秋,清水镇人氏,家有二妻三妾,姑娘可曾婚配,吾愿以正妻之礼迎之!”
宫九歌第一反应是捂住手里传递讯息的玉石,然而这个动作实在太过多余,谁家法阵是手能捂住的!
“厌晨哥,别冲动!”
“冷静啊兄弟!”
旁边弟兄摁着赤厌晨的手臂,生怕他扑出去把人打死:“可千万别冲动,你想想城主也看不上那小白脸啊!”
赤厌晨的反应出乎他们所有人的预料,他把压着自己手臂的人一把掀开:“边去,这还用你提醒我。”
弟兄们面面相觑,接着都对赤厌晨的淡定自信给予了肯定的眼神。
“晨哥果然真爷们!”
赤厌晨冷冷一笑,视线放在宫九歌身上。对方这段位,他还瞧不上眼,但是觊觎他的人这一点,让他很不爽!
赤厌晨也只会在宫九歌面前不加掩饰博关注,面对旁人,他眼神都不带变一下的,就连处了十多年的弟兄都未必能发现异样。
宫九歌一向对自己的外形有数,像这种见个有几分姿色就走不动路的人她也接触过不少,当然,有贼心没贼胆的是多数,出门没带脑子的也少,面前这个刚见面不久,宫九歌有点拿不准。
宫九歌:“家有良人,阁下心意怕是要错付了。”
吴秋忙道:“良禽尚且择木而栖,弹丸之地如何配得上姑娘之资!”
好在宫九歌及时关了通讯玉石,她皮笑肉不笑地对眼前的人道:“阁下对本城主的地盘有何不满?”
吴秋便是再如何色令智昏,也没忘记来此的目的,他没料到宫九歌便是吴春口中的“高手”,当下眼神有了变化。
“原来是城主,失敬失敬!”
得知对方的身份后,吴秋收了轻佻,点明了来意,他差人取来地图。
“这是大陆如今的分布,除了十大家族各据一方之外,余下的领地皆被鬼灵霸占……”
宫九歌:……等等,十大家族?
宫九歌脑子恍惚了那么一瞬,她觉得自己对这段历史何止是一无所知,简直就是知道的还不如不知道,除了干涉思维之外没有半点用处。
“城主?”吴秋没等到人回应,奇怪地看向她。
宫九歌:“没事,你继续说。”
宛如和上级汇报的吴秋:……
吴秋压下浮上心头的诡异感,接着道:“‘缥缈’也隶属鬼灵多的一带,先前有大批山林庇佑,人才得以喘息,可据说山林遭了大火,无法再居住,不知城主是用何等手段建起了城?”
宫九歌说:“在此之前,我倒是先有个问题请教。”
“请说。”
宫九歌:“你是如何得知山林遭了大火?”
吴秋一愣,接着神情自然道:“城主怕是不知,那天的火势凶猛,染红了半边天……”
宫九歌手指在地图上敲了敲,截下他的话:“我很确定,这个位置看不着。”
吴秋声音一哑,接着说:“自是……有些法子,不便道与外人。”
直接说“不”就好了么!
吴秋:“城主能否为在下解惑?为何能在鬼灵包围的圈子里建造城池?”
宫九歌淡淡道:“自是有些法子,不便道与外人。”
木十四:连个腔调都不带变的,厉害了我的城主。
吴秋被原话堵的一噎,待反应过来他立刻辩驳道:“城主怎可如此愚昧,私事为私,公事为公,只要天下人都不再惧鬼灵,城主定能受万人敬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