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九歌既然做好打算去外面了,这事儿就得和城内的其余人提上一提。具体提什么呢?走还是留!
大厅内聚了一圈的人,多是往日守在城外的骨干,宫九歌将她的想法提了出来,问过在场人的意见。这里坐着的多是实力强劲的青年,很少有愿意蜗居在此地的,但是当中也有家人不便远行的,前途未知的人。
宫九歌说:“提出来没有别的意思,我尊重你们的意见,当然,想留下来也没关系,我会将维持法阵的方法交给你们,只是提醒一句,这法子不稳定因素过高,先前坎塌了一个矿山就得员改变策略,眼下是稳定了,但是能持续多久,变数多少,谁都说不准。”
下面有人忽然来了句:“城主是要带执令一起走吗?”
赤厌晨:“自然是要一起。”
那人来了句:“城主既然自己有离开的打算,又为何要把能保护这里的人也都带走,您这样做,岂不是要亲手将那些无法离开的人送入地狱!”
宫九歌没料到有人会这样说,,一时没接的上话。
赫小琢从赤厌晨怀里探出头来,小孩子童言无忌,嗓音清脆道:“娘亲,保护法阵的办法你都留下来,也都说清楚,琢琢都能听懂了,他们为什么还要下地狱啊?”
那人气急:“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
赫小琢从小被人宠着,加上她人机灵,哪怕犯了错也懂得撒娇卖乖,所以长这么大也没人凶过她,第一次被人吼她整小只都懵了。
“呜哇——”
赤厌晨眼神锋利,刺向情绪过激那人。
赫小琢往日就讨喜,在场有不少喜欢她的,纷纷对着那人怒目而视。
宫九歌搭在扶手上的手收紧,她没说话,站起来走到赤厌晨面前去抱赫小琢,明明这么大了,偏偏就喜欢人抱着。宫九歌抱了两次没拉动,心里那点火气散了不少,转而扬了扬眉。
赫小琢扒拉着赤厌晨不撒手,宫九歌没再动手,赫小琢以为自己没事了,悄悄地抬眼,干净清爽的一张小脸哪有一点泪痕。
宫九歌冲她伸手,赫小琢扁扁嘴转扑宫九歌怀里。
赫小琢以为宫九歌不赞成她这样说,索性豁出去了,接着道:“娘亲,要是你没来这里,水源部落被火烧了,他还会坐在这里说你送他去地狱吗?”
宫九歌抱着赫小琢面朝自己,伸手顺顺她的头发:“小孩子别瞎学脏话。”
赫小琢眼眶一红。
宫九歌亲亲她的脸:“琢琢说的都对,那是你的话该怎么做呢?”
赫小琢嘟囔:“娘亲不将趋利避害的话说出来不就没事了么,明明法阵现趋势运行稳妥,除了地震火山都不会有什么变化。”
宫九歌笑了:“有道理,那已经说了,现在该怎么办呐?”
赫小琢小下巴一抬:“木十四哥哥都教过我了,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制造问题的人,把他打一顿丢出去就什么都解决啦!”
“木十四!”
“木十四!”
夫妇二人同仇敌忾,眼神不善地看向木十四。
木十四欲哭无泪:小主子你坑我,我那就是随口说说,还是从城主口中听到的!
先前说话那人被无视,还被赫小琢的“童言无忌”打击的抬不起头。
宫九歌哄好了怀里的宝贝,同时告诉她:“这种事,娘亲之所以说出来,是给自己的过去做一个交代,有人跳出来说话,这也在娘亲的意料之中。在这里尚且有人反对,等这消息传遍缥缈,站出来反驳叱骂的人更多。”
赫小琢不解:“那为什么……”
宫九歌说:“其实主要还是这一走,有生之年你都不会再看到他们了,他们的言辞不能妨碍到你。”
赫小琢摇头:“不是问这个,我是想问,娘亲,你将他们从废墟中带出来,凭一己之力弄出这个庇佑之地,他们为什么不感恩,还要责骂?”
宫九歌这个问题还真回答不了,自家宝贝还小,实在不适合灌输什么不好的思维给她,万一长歪了怎么办!
“这个问题,你长大了就明白了。”
赫小琢搂着宫九歌的脖子蹭了蹭:“那琢琢不要长大了。”
宫九歌听到这话,抱紧了怀里的小家伙,无声叹了口气。场上人多,却无一人开口。
吴秋的消息很快传了回来,楚家有个长老想要接见宫九歌,收到消息后,宫九歌将消息传了下去。
“过去了应该还得再挣扎挣扎,领地什么的重在交涉,不过这些都不是问题,”宫九歌对面前的赤厌晨道,“你那边如何了,哪些人有意向离开?”
赤厌晨:“还不少,乐意走的多是青壮年,一半一半。”
宫九歌手托着下巴,她说:“你把确定不会走的人名单给我。”
赤厌晨拿过一张纸,当即就要写个她。
宫九歌:“干嘛?”
赤厌晨:“你不是要名单?”
宫九歌:不是,大几百人你就都知道了?
赤厌晨还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