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很快便收回了视线,宫九歌舔了舔下唇,目送那马车走远。
谁是鹰谁是兔子还真不好说呢!
“吱呀”一声,门被从里面打开了,楚惊凰看到门外站着的人,眼神错愕。
“城主?你回来了!”
宫九歌应了一声:“你这是要出去?”
楚惊凰:“嗯,是……”
宫九歌:“注意安。”
楚惊凰欲要说明自己去向的话音一顿,收声后让开路看着宫九歌头也不回地进去。
“娘亲——”
楚惊凰站在门外没动,听着里面孩童的嗓音天真无邪,隐约间能听到宫九歌笑了一声,他能凭空想象出那是怎样的风景,如果赤厌晨也在,那一家三口的气氛是谁都融不进去的,光是这两个人,就占去了她的大半心神,仿佛再没人有资格入她的眼。
如果……
楚惊凰伸手摸了摸脸上的绷带,如果那场火没将他变成这幅模样的话,他是不是也能被她看在眼里,而不是觉得多听他说句话都碍事?
宫九歌忽地回头,却看到大门那里空空如也。
没人?
“爹爹呢?”
赫小琢低低地笑了一声,不答反问:“娘亲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宫九歌扬眉。
赫小琢希冀的视线在宫九歌的迷茫目光中逐渐黯淡:“嘤。”
宫九歌“噗嗤”一声笑了:“小笨蛋,娘亲怎么会忘,今天可是你的生辰。”
赫小琢双手捂着眼,瞧瞧张开指缝瞅她,没有说话。
宫九歌挑眉:“不信?”
赫小琢维持着那个动作看她。
宫九歌很上道:“礼物也安排好了,就等晚上给你。”
赫小琢眨巴着大眼睛:“是什么礼物呀?”
宫九歌故作神秘:“不告诉你。”
这是赫小琢的八岁生日,宫九歌不由地想起来另一个时空的赫匪,赫琢的同胞哥哥,也不知道小家伙怎么样了,还有赫无双。
“在想什么?”身后传来熟悉的嗓音,宫九歌没有防备,浑身一震,显然是被吓了一跳。
赤厌晨在她身后,见她反应这么大,问说:“吓到你了?想什么呢这么认真!”
宫九歌:“想你啊。”
赤厌晨牵着赫琢的手,听宫九歌这么说,唇角不由地上扬几分。
“我不就在你身边,想我做什么。”
赫琢听爹地娘亲腻歪,默默地捂上了耳朵,低头看自己的脚尖。自从离了缥缈来了外面,他们就换上了绸缎做的衣服,入手软滑,颜色丰富艳丽,连鞋子也精巧可人,赫琢盯着自己小鞋子鞋尖上的珍珠发呆。
赤厌晨说:“我们尚未安顿好,条件有限,这次的庆生只能尽力给琢琢最好的了。”
宫九歌:难道还能比在缥缈时更糙么。
当然,意义上是不一样的,赫琢小朋友在缥缈的生辰可是城庆贺的,完美满足了小朋友这方面的奇妙爱好,喜欢旁人的赞美。宫九歌不止一次想过这奇怪的基因是源自谁,怎么想都不会是她才对。
他们对这地方不熟悉,于是便在自己的住处找了食材,请大厨过来做了满满一大桌的菜肴。
木十四还在和大厨沟通:“会雕萝卜吗?会用萝卜雕鸟吗?就是那个尾巴分叉的!”
大厨实在没想起来什么鸟尾巴分了叉,难道是燕子?
木十四可劲儿比划,在大厨越来越迷惑的视线中,强迫自己想起来宫九歌说的:“啊!我记起来了,叫什么粉红!”
大厨:……
大厨为难道:“我见识浅薄,敢问‘粉红’是什么鸟?”
木十四:“我这不给你比划了吗!还有城主说它就叫‘粉红’啊!”
宫九歌进来就听到这么一句,奇怪道:“什么‘粉红’?”
旁边有看好戏不嫌事儿大的人将刚刚发生的事讲给了宫九歌听。
宫九歌:……
宫九歌沉默了足足十秒,期间气场成功让木十四噤了声。
宫九歌说:“那鸟叫‘凤凰’。”
木十四:“原来是叫‘粉黄’、我不就说错个颜色,您咋还听不出来了!”他说着还埋怨大厨。
大厨:……
宫九歌看着对方黑了的脸,生怕对方忍不住暗地里报复,往他们菜里吐口水,及时出面制止了事情的恶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