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九歌在楚深这里拿到了相关赤厌晨的消息,对方应该是用了自己的独立人脉,上面多是记录了赤厌晨的行程动向,能确定人是安全的。不过赤厌晨没事,有事的就该是她了。明面上虽说是要见宫九歌和赫琢,但是出于楚描这一因素在,宫九歌单方面猜测楚家主想要牵制的是赫琢。
不过这点也好办。宫九歌唇角上扬几分,目光所指赫然是楚昭昭的住处。
“啥?你前夫?”楚昭昭听着某人口中不经意透露赫琢的身世,嘴巴能塞下整个鸡蛋。
宫九歌看她这幅模样,没料想到对方是真的什么都没查到。
“啧,你手底下的人都是拿钱不办事的?”
楚昭昭不好说她派去缥缈的人还没抵达,含糊应了两句。虽说她之前就有猜测,但是经官方盖戳还真是一件奇妙的事。
“你是后来才到缥缈的?”
宫九歌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你问这么多做什么!”
楚昭昭:是了,这才是她的真面目。
楚昭昭往后一靠,腿搭在另一条腿上,冲着宫九歌眨眼:“这不是想多了解了解你嘛,来,我们接着聊,你和你前夫分开还带走了孩子,他就没来找过你?”
宫九歌眼皮一掀,脸上是对这件事满满的抗拒:“没有,不过估摸着他也找不到我。”
楚昭昭听出她话里对前夫的有意相护,问出了直逼肺腑的问题:“如果人找来了,你会选择谁?”
宫九歌懒得理她:“都说了不会找来。”
“万一呢,”楚昭昭看热闹不怕事大,“这世上有什么事还没个风险了?前夫找上门,要带走孩子,你答应吗?”
宫九歌:“当然不答应。”
楚昭昭话锋一转:“那,是要带你和孩子一起走呢?”
宫九歌蓦的沉默了。
楚昭昭眼底闪着兴味,迫不及待地想要听到宫九歌的答案。
宫九歌对她怒目而视:“哪有那么多‘万一’,他是有多大本事找过来!”
楚昭昭“噗嗤”一声笑了,宫九歌瞪了她一眼也没能让她停下。楚昭昭觉得有意思,非常非常地,有意思。刚刚问到孩子的归属的时候,对方想都没想给否决了,但是后面一个问题——
楚昭昭不想激怒宫九歌,转而问说:“赤大人有哪里不好吗?”
宫九歌:“很好。”
楚昭昭彼时还意识不到宫九歌口中的“很好”一词有多大分量,只是又问道:“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还对前夫,念念不忘呢?”她用了个恰到好处的词。
宫九歌:“谁对他念念不忘!”人就在自己身边,她倒是想“念念不忘”。
楚昭昭只当她是口是心非。
“不过,我当初和他分开,也是不得已之举,他若是真能找来,我……”
楚昭昭不知道她没说出来的话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选”,还是“我会和他走”,或者其他别的什么答案,总之都指向一个方向。她和前任分开的理由,与感情无关。
楚昭昭忽然冒出来一句:“你前夫和赤厌晨是不是长得很像?”
宫九歌还在想刚才的问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应了一声,接着困惑地看了她一眼:“怎么说?”
楚昭昭说:“你家小崽子长的和他有七分像,不都说女肖父吗!”
宫九歌没就此事隐瞒:“是挺像的。”最像一个人的,可不就是他自己么!
她不知道的是楚昭昭心里明晃晃地冒出三个字——替身梗。还有什么旧情是比找个备胎(赤厌晨:?)还找和前夫长一样样的更感人的呢!
“若是可以的话,”宫九歌欲言又止,后一句近乎轻不可闻,“我怎么会不希望琢琢和她的亲生父亲一起呢,到底非己出……”
她说的声音不高,可还是被楚昭昭捕捉到了。说真的,听到宫九歌这句话,便是楚昭昭这个局外人都不免心寒。赤厌晨对待宫九歌有多掏心掏肺,爱屋及乌,那孩子不也是赤厌晨看着长大的?结果呢?就换来一句“到底非己出”!
楚昭昭有点笑不出来了,倒不是说她有多同情谁,只是朝渺此人实在凉薄的过分。
宫九歌适时添了最后一把火:“不过多说也无用,人不会找过来,我也不会有这份困扰。”
楚昭昭给她这理所应当的语气气笑了:“困扰?谁是困扰?你那前夫?赤厌晨?还是二选一让你选择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