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九歌恍惚间又听到了来自“梦境”的声音——
“高度重合的………到了后面就会像梦境,亦或是臆想一般的模糊存在。”
所以,刚刚的事不是梦境,而是另一个时间节点上,真正发生过的事?!
赤厌晨见她神色恍惚,加上她之前突如其来的问题,不知怎么一时间仿佛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是不是做噩梦了?”
“没,”宫九歌摇头,“我没事。”这条时间线上没有琢琢,岂不是和后面发生的事形成了悖论?还是说,强迫她完成接下来的“剧情”,是因为这当中有什么非要她亲身经历过去的?
宫九歌兀自失神,没注意到身边人逐渐阴鸷的目光。
“去叫医师。”赤厌晨进府就吩咐下人,宫九歌拗不过他,也就随他去了。
被叫来的赫然是先前给宫九歌下过死亡通知的那一批人,宫九歌脸上露出小小的迷惑:“你叫他们来看?”
赤厌晨不觉:“你一直以来调养身体就是他们的功劳,让他们看看是不是内伤又复发了。”
宫九歌伸手由着医师探脉,看着上了年级的老者紧促眉头,生怕他嘴里冒出一句:“没救了,安乐死吧。”
好在医师求生欲高,哪怕探出来的脉象一言难尽,他也能抖着手开个药方。
“夫人气血虚弱,加上之前的伤太重,落了根,眼下该以调养为主。”
赤厌晨并不满意这个答案。
“调养了这么久,渺渺的身体可有起色?”
为首的医生被推出来,这时候要说有起色才是最好,但是人这惨白不见半点血色的脸明晃晃地写着答案,他倒是想睁眼瞎,可就怕这话说了,赤厌晨能让他真,眼瞎!
宫九歌那股迷糊劲儿一过,立刻意识到了自己身体当前的现状。
“体虚不受补,药物调理尚且不够每日耗费的气力,夫人的身体……”
宫九歌:病危虽迟但到?
“还请大人,另请高明吧!”
赤厌晨坐在椅子上,双腿交叠两手交叉,深邃的眸子掩在额前的碎发下,看不出情绪几分。
“你是说,你们治不了?”
为首的医师冷汗顺着额角滴下来。
“先前你们是怎么说的?”赤厌晨逐字逐句道,“说夫人的伤只是看着严重,假以时日一定能调息好,对吧?”
那医师应了。
赤厌晨接着摆手:“既然没办法治,那就换一批人来吧。”他从外面叫人进来:
“把人都给楚家送回去,再换一批新的来。”
木十四指了几人进去,把那几个医师都带了出去。医师们脱离了那压抑的气氛,一个个又是疏气,又是擦汗的。
“可算不用接这烫手山芋了。”有人悄声道。本来就是大限将至的体魄,非要拿汤药续命,这就是灵芝也没那么大能耐啊!
等一行人上了马车,马车摇摇晃晃许久都不曾到,有个医师掀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
“大人,这不是回楚家的路啊!”
赶车的人没有说话,继续驱车。前所未有的死寂在马车内蔓延。
“这,我们到底要去哪?”
“停车,快停下!”
马车在这群医师不满的声音中停了,他们推攘着走下来,对赶车的人加以控诉。
那人默不作声地抬了下手,随行的人马在这些尚且什么都不知道的医师身后亮出长刀。
“一个不留。”
这厢没看出个章程来,宫九歌简直毫不意外,自己动手写了个药方过去:“就先按着这个调吧。”
赤厌晨接过药方奇怪道:“你还懂医?”
宫九歌心说我不懂医先前水怪那出还能有命在?不过还真不好说这条线上的剧情是怎么走过来的。
她含糊着道:“以前看过类似的调养药房,或许有效。”
赤厌晨伸手抱着她,头抵在她颈间,闷声笑着,说了句“真好”。
宫九歌这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看出事来了。她现在的身体及其虚弱,尤其是内脏受伤严重,简直就像是水怪那件事之后压根没正经调理过似的。这是干嘛?想自杀吗?
宫九歌严重怀疑“自己”有问题,这内伤不好调养是真的,但是她要是愿意配合治疗,绝对犯不着像现在这样半死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