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顾若烟应下,又害怕史穆森承受不住,赶紧补充,“但是您放心,我们现在十分安全。”
“那就好……那就好……”史穆森喘了两口粗气,“你离他越远越好。怪我……昨天在电话里不应该一时愤怒说出口。”
“您说了什么?”
“他说我一事无成……我一气之下,告诉他我的学生正在按照我的设想将心理学发扬下去……暴露了你。”索西联叹气,“我这一把老骨头,干什么跟他置气呢,你之前还叮嘱我不要将你的身份随意示人……对不起。”
“老师,不是您的原因。”史穆森的道歉让顾若烟心疼,“树大招风,索西联迟早会找到我的。实际上,在几天前我们就已经被他困在这里了。”
“情况很糟吗?你们能不能逃出去?”史穆森又紧张了起来。
“还好。”顾若烟声音尽可能的放缓,“老师,我们现在希望你能够提供尽可能多的关于索西联的消息,这样我们也能有个准备。”
“好好好,我现在就将一切都告诉你们。”史穆森缓了缓,“在我教索西联的时候,我的专攻还是催眠心理学。那时候,正在研究一个重大课题,即通过催眠推动美国的全民健身。”
“当时,我母亲刚刚离世,是因为长期的缺乏运动体质很差,免疫力极度低下,竟然因为一次小小的流感就失去了生命。我意识到,健康体魄对一个人又多重要。我们一家其实都是很不爱运动的类型,爸爸妈妈都是教授,成天就想着学术研究,尽管在母亲离世之后,我意识到必须要带着爸爸提升身体素质了,而因为各种原因,总是在拖沓。”
“后来我就突发奇想,是不是可以借助自己的专业,为健康助力呢?接着,一个在当时看起来十分伟大的计划就诞生了,我要通过催眠进行对人体的控制,从而达到对健康生活方式以绝对理性的方式集成在个体上。”
“一开始计划进行的并不顺利,这么大的研究项目肯定是需要别人的支持的,所以,我在一个学术论坛上发表了我的看法。结果--当然,被无数人忽视。因为我的计划在那个时候看来实在是太过于天方夜谭了。”
“首先,别说计划的进一步实施,对人体进行半催眠本身就是一个风险很大的事情,很有可能会被禁止,连立项都做不到,更别提其他的工作。那天,我心情很低落,在回家的路上,碰到了索西联。”
“他对我的计划很感兴趣,那种眼神我现在都记得--就像是遇到了和自己理想相同的知己。我被他的样子打动了,决定就算是没有其他人力或者物资的支持,我也会继续研究下去。”
“那个时候我已经八十岁了,养老保障很充足,而且已经几乎不在学院教书了,所以实验很充足。实验进行下去,必须要进行人体测试,我就让索西联那我当范本。”
“索西联虽然比我年轻不少,可是我能够看得出来,他的催眠技术应该不在我之下。所以,让他催眠我还是相当放心的。当时和他说好,就只是做单次低程度催眠,让我大致感受其中的体验,再撰写报告。可是--当我坐在催眠椅上,等待索西联的催眠的时候,我本应该当机立断的离开--我看到了他的眼神。”
“那种眼神,与其说是在专心的为我催眠,不如说更多的是一种难以抑制的狂热。甚至,他的眼睛里布满血丝,像是终于等到他的猎物一样。可是当时我把眼睛闭起来,装作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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