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发愣,芷婵从远处跑来拉住她的手就说“小姐,你和五小姐互换身份的事情被发现了,她在小半个时辰前被四太太抓去祠堂了,这会子弥家宗亲都在,就等您回来一并发落呢!”
“还有这等好事?”说罢弥幺幺瞬时丢了方才翻出来的老黄历大步往祠堂赶去,身后芷婵面色极为复杂。
外府走廊上的弥肆站在原地,盯着弥幺幺留在还未完全融化的雪地上的脚印出神,脑中涌上一抹陈年旧影。
里头的人躺在雪地里打滚“师父不答应娶我的话我就不起来!”
“娶便娶,生生世世都娶。”
祠堂里的人各执己见,连从一开始帮弥舞月开脱的姨娘如今也和褚香秀扯了快两刻钟的皮,老的少的不老不少的男人们坐在那儿一边喝茶一边争执如何处置坏了家风的人,弥幺幺和弥舞月都被纳入其中,叫嚷的最欢的当属卜士人。
“五-姑娘做的再出格大不了早些成一门亲,外头如何说道又怎样?横竖都在深宅内院里也听不着!夫妻和睦不就得了?
同样都是女儿,却是个两面三刀满口谎言陷害同宗姐姐的恶人!四太太如今在这里耍的是哪门子的威风?先管好你自己的女儿再出来跳脚吧!”王姨娘手中捻着帕子尖牙利嘴的骂。
听过这话褚香秀脸上的不屑都快掉到脚后跟,连着阴阳怪气的哎呦几声就说“甭说我女儿如何!你们老爷疼你怎么也不见他抬你做正房呢?十几年了还是个妾,你因为什么才爬不上去的你心里不比我清楚?”
“这世上竟有亲妹妹上赶着让别人占了自己姐姐的正妻之位,真是天大的笑话!”
祠堂里的吵闹弥幺幺隔着两道围墙都听得着,越往里走她脸上笑意越发浓厚。
八叔愁容堆在皱纹横生的脸上,瞧着乱哄哄却没人管制的祠堂不由得看向身后那些牌位,心中更为怅然。
“六小姐回来了!”门外才有人通报,弥幺幺掀帘就进了门。祠堂里的人忽然就成了哑巴,他们盯着弥幺幺上下打量一遍,见她浑身整齐干净,一时半刻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要知道以往弥小幺每次试炼回来都是一身污秽,不受七八道伤是不可能的。
“哟,我这是打扰各位的兴致了啊?老远就听着你们说话呢,怎么我一来你们反倒不说话了?”弥幺幺故作惊讶笑问,而后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弥舞月,略过她便将话茬转向面红耳赤的王姨娘与褚香秀。
她道“王姨娘,您也别仗着我爹疼你就欺负四婶婶,她是个没了男人的可怜人,何苦为难她呢?”
此话一出褚香秀脸气的更红,王姨娘得意万分,还不容这种情绪在她俩脸上多挂几秒弥幺幺又说“四婶婶您也真是的,堂堂一个正房太太怎么能在祠堂里和一个妾室吵起来?传出去都道是咱们弥家没了章法,褚家的女儿没气性。”
两番话出口,两边都得罪一遍,褚香秀已经被气得发笑,弥幺幺心中大爽,提起裙摆来到端坐在那儿喝茶的弥长丰身边跪下,一双手搭在他腿上,轻轻的说“幺幺回来迟了让爷爷久等了,关于五姐姐的事,我想请求您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弥长丰放下茶杯,苍老无肉只剩皮的手搭在她手背上,慈眉善目道“地上凉,你素来身子不好,坐下说。”
死老头子当真狡猾的很,竟还想捧杀她?弥幺幺心中暗骂,想让她上当?想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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