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婆帮着说话这一茬是弥幺幺掌控之外的。
这还用得着自己费口舌往弥长丰脸上做?媒婆已经乱杀了好吗?
媒婆一番长话出口听的场上众人脸上越发没了笑意,或多或少的都开始沉下脸来,尤其是弥长丰。弥幺幺本就内涵他听信谣言,这会子媒婆又铁了心的帮腔,他要再执意针对她,传出去岂不是说他黑白不分?
人到晚年最怕晚节不保。
这一点弥幺幺是掐得死死的。
“是我太过心急了,此事还有待查明……来人,赶快把小幺扶起来。”
“谢谢爷爷。”弥幺幺眼角夹过一抹蔑意,自顾自起身本要离开,却又瞧见媒婆身后之人手里握着一枝蜡梅,这不看见倒还好,看见便挪不开脚了。
春抱桃花夏拥荷,秋拈金桂冬握梅。
这是封川国求娶的习俗,也是弥小幺当年点灯熬油学习到的婚嫁知识。
傅家既是来下聘,怎么还握着一枝蜡梅?这是要入赘的节奏?傅家怎么狠得下心?傅卿安可是傅家独子。
莫不是贪图弥家的什么宝贝?
怀疑在弥幺幺心底生了根,思忖一阵后她转向媒婆便说“傅家小二爷品行不端,放做往常我们弥家断然不会将女儿许给他的,但如今情势不同往日,还请您回去告诉傅家家主,除非傅小二爷入赘,否则这桩亲事不谈也罢。”
此话一出堂上人都坐不住了,好像屁股底下生了疮,弥长丰并不急于慌躁,扫了一眼那人手里的花枝后捋了一把胡子便说“老夫也正是此意。”
媒婆惊得半晌说不出话,她还没开口说道起这事儿竟然就有人先提出来了?连准备说辞的功夫都省了。
出了堂屋,媒婆的笑声大起“如此甚好啊!”
“你明知道傅家人此举不安好心,你怎么还帮着他们?这不是引狼入室吗?”蚊英俊挡在弥幺幺眼前,试图拦住她的快步。
总被遮挡视线,弥幺幺只觉自己患上了飞蚊症,不耐烦将它弹开便说“你以为弥长丰那老狐狸不知道吗?我不过是给他们各自一个梯子往上爬的快一些罢了,即便是引狼入室也跟我没关系,他们又犯不着我。”
打下弥家祖业的又不是她弥幺幺,整个弥家也没有她要保护的人,坐山观虎斗岂不快哉?
“小姐?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看见弥幺幺回来芷婵很是吃惊。
“你不希望我回来吗?”弥幺幺故作惊讶道。
见芷婵慌忙摇头她只笑呵呵的说“快给我另外找一身干练的衣裳来,这身衣裳太繁琐了不适合试炼穿。”
“新的还没做下来,旧的昨儿才洗了,小姐且先等等,我去管事的那儿看看有没有做好的。”
弥幺幺从地上捡了一片镜子碎片照着自己的脑袋,勉强取下发间诸多簪花发钗,一个不留神就有一支缠在头发上,解不开扯不下,不过一会子就乱七八糟的架在那块地方,看的她火气冲冲,一把丢了碎片又开始脱衣裳
“老狐狸配让我打扮这么隆重去接受他的批斗吗!他不配!”嚷嚷着她连衣裳也一并丢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