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轻响,范古气冲冲的从内屋出来,调整半晌不稳的气息来到曹肃面前,对着他行了一礼方才开口“教主大人,那苟观根本就是在拖延时间,一定是在等待同伙搭救!依我看不如一刀砍了他!反正该得到的线索都得到了,他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静静喝茶的曹肃听过这话轻看他一眼,而后放下茶杯,抓起桌上一只崭新的罗刹瓷娃娃道“范掌事,做人做事,都不可公报私仇。”
那范古本还一肚子火气,见曹肃手里捏着的东西一瞬没了火气,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哭丧着老脸就道“大人教训的是!小的再也不敢了!”
“何故跪着?起来说话。”上下打量一番罗刹娃娃之后曹肃眼前一亮,抬头冲着已经快哭出来的范古问“这只瓷娃娃和上次的好像有些不一样?”
“……教主大人,苟观自称不会作画,不如我们找个人给他代画,让他描述即可。您看这个建议如何?”被曹肃把玩在手里的好像不是瓷娃娃,而是范古的心脏,哪怕他手中动作无非是轻轻翻转,范古都觉着自己的心是砧板上的玩意。
“这些小事,范掌事看着办便好。”曹肃说着就起身,范古跟着起来,眼睛自始至终跟随着瓷娃娃,好像下一秒就要为它粉身碎骨,左等右等不见曹肃将其放下,抬头看去却见他勾笑道“是个挺有趣的小玩意,哪儿买的?”
一听这话范古想也不想就道“路边摊,也就几文钱的东西,贱卖都没什么人要。”
只要报的价格低,曹肃绝对看不上。
范古如是想着。
谁知曹肃捏着手中东西又仔细端量一番,而后忽的笑道“是那摊主不识货。你去给我买两个新的来,打包好给我娘子送过去,千万小心着些,别弄得有了瑕疵让她不高兴。”
说完曹肃又掂了掂瓷娃娃,将它放回原位道“告诉负责传播消息的那些西锦卫,从今日起调查整个金云城男子的所有资料,凡是温和有礼、待人冷漠的,另外整理到一本册子上,七日之后交给我。”
“……”
曹肃离开后不久,左监司里的人又开始吆喝了。
“傅少容!你到底有没有把这个家放在眼里!”傅家家主傅衡狄手握藤条,一下又一下抽在傅少容身上。
“哥哥性命危在旦夕!老爷和太太怎舍得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不管不顾?!”傅少容满脸泪痕,紧抓着衣角冲着傅衡狄就是一顿吼,话才出口眼前一黑,之后脸上就是火辣辣的疼,耳朵里也有了一些嗡嗡声。
“放肆!你真是一点王法都没了!竟敢这么对我说话!”
“闭嘴吧!一天到晚只会嚷嚷,吵的我头疼死了!”傅太太又尖又细的声音从嘴里冒出来。
她在高位上坐了已有半个时辰,自始至终都捧着她的汤婆子在嗑瓜子,好像不是傅家的人一样,对于堂上这两人的争执始终都不闻不问,却在这会子发作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