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身上暗绣的祥云纹样,萧酒意又比照着镜子里的模样仔细观察起自己的脸。
灯光烘托下,五官格外立体,眼眸中都存着更多深邃。
只是配上这身衣裳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不成,这颜色太深了,过于老气。”萧酒意说。
此话一出,萧弦盯着他身上暗红色的衣裳当下就是一记白眼,嘴角一扯便道“您这是铁了心要穿正红色?
您是去抢婚又不是去成亲的……要我说,穿您素日里的行装就好,矜贵又不失威严,多好。”
“正因为我要去抢婚,所以才要穿的体面些,我若穿的不好,不如新郎官俊朗,岂不是给阿弥丢面子?”萧酒意反驳,语毕抓来手边的鲜红色衣裳就开始换。
看得萧弦一脸黑线“这可是每年开了年,去给宫里那位叩首时穿的行头。您非要穿这身出去,生怕别人不知道左监司教主就是您啊?”
闻言,萧酒意动作僵停下来,抓着心仪衣裳的手暗暗用了些力气,不悦虽然很快平息,但不甘仍在脑中游荡。
“传令下去,给我准备婚服,再去左监司取了阿弥的资料来,多做些平常穿的衣裳。”
“莫非您是要趁着今天把弥六小姐娶回家?”萧弦大吃一惊,话间直接起了身。
萧酒意两手放在膝上,面色凝重直视着桌面“没有三书六礼如何娶回家?今日前去抢婚,阿弥声誉必定受损……我得想想有什么办法能不让她受到伤害。”
“她能让您在今日光明正大的去抢婚,想来也是没有把声誉放在眼里的,您何苦生出这么多忧虑?
平日里是什么样今天就什么样,普天之下封川之内,有几人敢不把您左监司教主放在眼里呢?别说是抢婚了,就是血洗弥家,日后世人说道起来也都是说他们的不是。”
萧弦放下镜子嘀咕起来,说话间眉宇里满是戾气,听的萧酒意眉头轻挑“我怎么觉着你今日对弥家意见颇深?可是他们的人哪里招惹到你了?”
“……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去的,我怎么可能对他们有意见?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听着对方嘴硬,萧酒意俶尔笑道“你不是喜欢阿弥么?就算是看在她的面子上,也该给弥家人留些体面才对。”
话出口落在萧弦脸上,好比千斤顶,转眼就撑破了他的薄面。面色紫胀半晌,他方才支支吾吾开口“我对弥六小姐的喜欢只是单纯的欣赏,仅此而已,从何处来的‘爱屋及乌’?”
回应他的是萧酒意的轻笑“那就快去准备我要的东西吧。”
“哦。”才走出去两步,萧弦又折了回来“我昨晚带回来的那张皮毛,您是作何打算呢?要我给子高拿去做好送给老太太吗?”
手上动作停了一下,萧酒意抬眼盯着他,眸中严肃添了许多“今年已经给老太太准备过了,再送她未免被说教奢侈浪费。
你亲自监督加工好,给师尊大人送去吧。”
“知道了。”
“别吃了,哪有结婚当天吃这么多的新娘子?”蚊子两手抱怀冷眼瞧着还在大口吃肉的弥幺幺说。
谁知这话成了她的耳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