酩雪居内,离管家当众指着桌上的一柄长剑说道。
离煜寒面若冰霜,盯着手中瓶子眼珠子都没斜一下“金子虽好,两柄如意未免太过俗气,倒显得我离氏像乡野里的粗鄙富人。”
此话一出,离氏在场之人,除了离管家和离霄鹄之外,无一不撇嘴翻白眼。
“一个小娃娃懂什么?人家那是成婚的大喜之日,你送一柄长剑是为何故?”离三爷冷哼一声,两手背在身后别过头去,盯着桌上长剑气的眼睛都要喷出火来。
倚在凳子上悠哉晃腿的离霄鹄听过这话揉了揉鼻子,咧嘴便笑“三伯何时与那些中原人一样迂腐了?谁说宝剑就不能当新婚贺礼了呢?
漂亮姐姐随身携带的就是御魂剑,阔手一挥还能送卜西洲那老家伙复刻的红鸾,我们若不抛砖引玉,怎么知道她还有多少宝贝在身上?”
小小孩童简单几句话就惊得离氏众人目瞪口呆。
“你是如何知道弥幺幺给卜西洲送红鸾的?”离三爷眉头微蹙,有些宽厚的双眼皮里都夹着他的狐疑。
离霄鹄从腰间小皮囊里掏出几颗蜜饯塞进嘴里,嘎叽嘎叽嚼了一阵,吞进肚里才不紧不慢的说“这是我的秘密,不能告诉您。总之煜寒哥哥做的没错就是了。”
堂堂离家三爷,被离煜寒拿捏在手心也就算了,现如今竟还被离霄鹄那小屁孩使下马威?这是什么道理?
众人面面相觑却敢怒不敢言,互相传递交接的神色看上去没有一个揣着好心。
“霄鹄啊,少主未来是离氏一族的家主,你一没爹二没亲兄长,还是不要学的这般伶牙俐齿的好,以免给自己招一些没必要的敌人。”
离三爷冷冰冰的说,投射给离霄鹄的眸光里夹带着不少蔑意,好像这个小孩子是他天大的仇敌似的。
打小没了父亲的离霄鹄,听过这话小脸顿时冷下来,然而不容他眼中委屈生出来几分,离煜寒便开了口
“小叔去世后,霄鹄是过继给父亲大人的,三叔从何处见得霄鹄没有爹和兄长?您说这话莫不是在诅咒父亲大人?
您所说的‘敌人’,莫非是您?您若真的想对离氏主权动手,还是先摆平了我这个不值一提的少主罢。”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再看向离三爷时,才发现他面色铁青,恼得下巴往下压着,和脖子上的肥肉挤在一起,缝隙里都显露着他的愤怒。
“您贵为离氏少主,又怎称得上不值一提?至于弥家六小姐的新婚贺礼,自然是您说了算。”离三爷咬着牙关说,话落甩袖怒然离开。
离霄鹄还沉在方才的打击之中,让他回过神的,是离煜寒轻抚他脑瓜的动作。
“小姐本就生的好看,如今这样一妆扮,更像个倾国倾城的可人儿了。”李嬷嬷最后往弥幺幺眼角晕开一抹胭脂,满眼欣喜的说。
她嘴角的姨母笑就快咧到耳后根了。
“倾国倾城才不好,万一以后有人说我祸国殃民呢?”推了推发间插着的镀金压额发梳,弥幺幺毫不收敛的回话,听得李嬷嬷大笑不已。
蚊子趁着李嬷嬷上了年纪看不见它,这会子光明正大的游荡在弥幺幺身边,上下左右仔细打量着,一边咂舌一边给她脑中传音“做个戏都这么惊艳,真到你成亲那天不得美死一片了?”
“我们蚊英俊一大早就改口吃蜂蜜了?嘴巴这么甜?”弥幺幺用心声回道,正想跟它斗斗嘴皮子,谁知院子里这就传来一道高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