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出口,整个宴上都掀起一场轩然大波,赵仙儿更是噌的一下从位子上弹起来,怒目圆睁伸手指着那人便骂“该死的杂碎东西!胆敢污蔑我!”
“弥老太公!奴才说的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假……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方才指证的人坚定说道。
其余同伙自知如此行事兴许有一线生机,遂一同顶着身上剧痛磕头,有的没的都往出说了一气,听得盖头底下的弥幺幺满面春风。
这出戏总算热闹起来了,不枉她铺垫那么多。
“你!你们!”赵仙儿气急败坏的指着弥幺幺,很快又指向褚香秀,咬牙切齿的道“你们沆瀣一气就想着祸害我!老太公!您为儿媳妇评评理啊!”
“三太太,这种事情还是交给官家的恶人查办比较好吧?公爹身子才有了些起色,怕是不能够替你主持公道,何况这里头还掺和着一桩人命案子呢。”
看戏许久的柳娘现在笑的像朵花,这些日子在这几房中,她的处境是最惨的了,没想到居然能看上最得势的两房掐起来。
尤其矛头指向最大的是才夺走她掌权机会的三房,她可不得借着这个时候好好嘲讽一下?
“我也不想让人觉得是我因为过去的恩怨冤枉三婶婶,这件事就交给奉天司的人去查办吧,清者自清。”弥幺幺淡淡的说,从语气上来听并不能听出什么,但她脸上的诡笑没人看得着。
清者自清在权势玩弄之下从来都是个笑话。
不过对于赵仙儿来说,是她活该。
“六小姐到底仁慈,贵府三太太为了掌权干了那么多龌龊事情,连你的终身幸福都能算计到其中,现在你还要帮她开脱,人心对比人心,真真儿是叫人直犯恶心。”
傅少容冷不丁又冒出一句话,场上众人没忍住又看向她。
略微平淡倍显岁月静好的一张脸,很难让人和方才那些咄咄逼人的话联想在一起。
“你又不是弥家人,怎么知道这么多?”隔壁桌上的巴婉歪着脑袋问,眼眸中的质疑很是明显。
“三太太的吃相太过难看,即便我只是个外人,也照样看的出真假。”
听着傅少容胡诌,弥幺幺憋笑。
赵仙儿忍无可忍冲着她们就是一顿咆哮“什么叫我为了掌权干了那么多龌龊事?六姑娘别忘了,当初是你从二房手里夺了权交到我手上的!”
一听这回连弥幺幺也拉下水,柳娘更高兴,张嘴就道“虽然当时是我犯了事,可这也是事实……”
没想到话音未落弥幺幺当即便说“可如果不是三婶婶主动告知,当年您与我娘交好,我又怎会建议爷爷将内府管治大权送到你手里呢?”
“我何时说过?!”赵仙儿几近崩溃。
“也罢,那些都不重要了。我原本想念及旧情放你一马,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包庇的了。”
说着,弥幺幺作出哭腔继续说道“我且问你,我娘的黑玉簪子现而今在你那里不是?”
又是黑玉簪子?柳娘笑意顿止,要知道管治大权从自己手上被抢走,也是因为这东西。
“是又如何?那是你给我的!”赵仙儿气的眼眶发红,然而她的实话在别人耳朵里也只是无可狡辩。
“你明知我想知道我娘的一切,于是借着这个原因要了我娘的簪子,从那之后你做什么都要拉我出面,为的就是帮你巩固人心和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