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别做出这幅表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岁无涯把你辜负了呢。”
一听这话杜无量顿时竖起两条眉毛,满眼的愤怒也不能尽数表达出他对江上酉的不满。
江上酉是谁?天司局宗主,封川国唯一一个能和萧池暝同起同坐的人,嘴里怎么能冒出这么些浑话呢?未免太不得体了些。
暗中腹诽着,他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很快扯动嘴皮子道“你们到底怎么打算的?”
“如你方才所闻。”摸了摸鬓角,江上酉笑回道。
回想起那会子岁无涯说的话,杜无量火气顿生“岁无涯到底看上弥幺幺哪一点了?居然让我们特地举办试炼,只为探清她的虚实?”
弥幺幺是个废物,在他眼里从来都是如此。
“他的眼光从未出过差错,你想想跟在安清候身边的萧弦,他小小一个筑基,对付起初阶元婴可是小菜一碟。
当初岁无涯要收他时,不也是所有人都反对吗?”江上酉笑呵呵的说,瞥向杜无量的目光里带着许多劝诫之意。
谁知杜无量直接转移视线,嘴角轻动便说“那是萧弦天资过人,弥幺幺有什么?岁无涯是打算用她举世无双的废柴体质来羞辱自己吗?”
听过这话江上酉与卜西洲对视一眼,而后继续笑道“你对她的成见未免太大了些。”
“我说的是事实,俗话说的好,朽木不可雕也,你们可都是老糊涂了?”怒冲冲的一句回怼听得江上酉两条眉毛一并扬起,脸上笑意中也掺杂着诧异。
见状卜西洲则道“我们也不是一定要给她量身制作一个试炼,总有下一次的试炼要搬上台面,我们不过是借着试炼的机会顺便测测她罢了。”
说罢他抬手施出灵法,将薄云翘吸纳进一个小四方盒子之中递给江上酉,接着又说下去“现在曹肃已经命人保护她,咱们想要探测她,除了试炼也别无他法。”
“试炼里鱼龙混杂,怀揣叵测之心的人防不胜防,并不是探测弥姑娘的首选。”观察着小盒子,江上酉使了一缕业火封在开盖的缝隙上。
随后又将盒子递给杜无量“后天是安太妃的生辰,晚上陛下会宴请朝廷重臣和皇亲国戚给她祝寿,那时候曹教主一定会去参加。
并且每年安太妃寿辰夜里,整个金云城都是歌舞升平的,那是个探测弥姑娘的好机会。”
墨绿色的雾气由杜无量指尖生出,一股脑的全部落在盒子上,不过眨眼功夫便把它裹得严严实实。
做完这些动作,他把盒子推到青玉案正中间,脸上黑沉道“你们自己决定别跟我说,省的到时候出了岔子又要我背这屎盆子。”
“此话怎讲?”卜西洲茫然,这个火罐子又怎么了?
“谁晓得是哪个混账东西作出来的业障!疯了似的在天司局传闲话,说我有意偏袒弥幺幺,单是这样也就罢了,还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什么我深知内情所以欲擒故纵,又或是什么人到老年枯木逢春。听听,这是人说出来的话?!
我不知道弥幺幺背后有岁无涯倒还好,前几日好死不死的又听宗主说道起来,这些事情我死都不会参与了!谁知道以后又有人怎么排揎我呢!”
怒火冲天的话经杜无量没门儿的嘴里飚出来,在这之后又喋喋不休的说了一大堆丧气话,笑得余下两人合不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