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傅太太也急了,啪的一声拍案而起,头上正凤金钗坠着的宝石都一并剧烈晃动。
她道“没王法的东西!我今日不叫你脱两层皮,我定咽不下这口恶气!”
轻笑一阵,傅少容带着讥讽摇头晃脑的就道“太太心狠起来连自己亲生儿子都能牺牲,现在怎么就只叫我脱两层皮?怎么,您往日的威风都喂了狗不成?”
“你!”
“住口!”忍无可忍的傅衡狄总算活了过来,揉了揉太阳穴,他没好气的扫向傅太太,几秒之后指着她就是一顿责备
“你看看你,从头到脚哪里有半点主母的样子?总说孩子们不服你,你自己都不尊重,他们怎么服你?”
“哟,您现在倒还跟我摆起老爷的款了?收收你那假惺惺的慈父面孔吧!前几日抽条子打你家三小姐的时候你忘了?”
说着,傅太太两手抱在怀里。方才的怒意现而今都转化成看好戏的姿态,尖酸刻薄的腔调在傅家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傅衡狄被噎的一时语塞,见状傅少容狠狠瞪了他一眼,一把抓过身后的小耳,重重将其推向傅太太,紧着便说
“你们也不必在我面前伴什么红白脸儿,我不吃这一套。你们不是喜欢小耳么?拿去便是,给老爷做小妾也好,给太太做解闷儿的也罢,总之我是不稀罕的!”
“小姐!婢子从小跟着您,从来没有过二心!您如今这番举动是要将婢子置于死地吗!”小耳当得一下跪在地上,抓着傅少容的衣裳就是一通哭。
谁知傅少容笑意越发凛冽,扬手化出一道灵法不做半分犹豫就将小耳的手打落,盯着其手背上的鲜血,她道“你是没有二心,但不是对我。”
痛感与心虚此刻一并包裹着小耳,使她不敢再有多一句的废话,傅衡狄夫妇神色也有些僵冷。
唯独傅卿安始终坐在那里不吱声。
“哥哥的伤只有我能治,我劝你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在仔细我连你们最后的筹码都毁之一炬。”
说罢傅少容再次使用灵法,直接将傅卿安捆住,抓着他就回了自己房间。
左监司最隐秘的牢房之中,关押着的都是犯了十恶不赦之罪的恶魔。
自昨日被押进来关着,赵仙儿就处于崩溃又癫狂的状态,直至此时也没能恢复多少,只是因为嗓子喊哑了说不了话,显得略微正常些。
每一个牢房都被不同的灵法形成的禁术覆盖,且不论是墙壁还是地面,都由石头做成的。就连牢门都是又重又厚的铁门,根本没有逃出去的半点可能。
弥肆就关在赵仙儿对面,比起不断用指甲挠墙的对方,他就显得正常许多。
只是一宿没合眼的他,眼睛里爬满了血丝。
这一夜过去,他好像憔悴不少。
淡淡的胡子长了一圈,头发又极其凌乱,在昏暗的环境之中除了邋遢再没什么好的形容词能用在他身上。
尽管眼睛干涩疲乏,弥肆也始终不愿闭眼。
因为每次合上眼睛的刹那间,千千万万个昨日都会涌上来,快速的挑选着重点给他重映。
然而现在即便是他不闭眼,那些场景也会凭空出现。